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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戶籍。不是說&ldo;天無絕人之路&rdo;嗎?她心懷僥倖地寬慰自己。
心下有了定見後,月佼也不再糾結,慢妥妥往回走去。途中看見一家藥鋪,她想了想,就順道進去稱些紅糖。
中原的紅糖比紅雲谷要精緻許多,可做藥食兩用,切成一顆顆小巧的四方形狀,含在嘴裡大小正合適。
就是價錢讓月佼有些心疼,&ldo;……算了,只要二兩就夠了。&rdo;
之前月佼身邊有木蝴蝶打點日常的花銷,她對銀錢之事沒太看重,花起錢來隨心隨欲;可如今凡事只能靠自己,一想著到了京中還不知有多少需要花用之處,她立刻就自覺地儉省起來。
&ldo;好咧。&rdo;藥鋪夥計笑意熱情地應了,並未因她從半斤改口到二兩而變臉。
夥計聽說她是要帶著趕路的,便貼心地取了盒子替她將那二兩紅糖裝得整整齊齊,還順手送了一小瓶秋梨膏給她,這熱情又周到的對待總算讓月佼稍感安慰。
回到驛館時,日頭已略偏西。
一進中庭,月佼便詫異地發現,紀向真在庭中樹下寫字。
可憐的紀向真顯然是沒答上嚴懷朗的考問,此刻正在受罰。
那真是一種文雅中略帶殘忍的處罰。
臘梅樹下擺了一張不知從哪裡搬出來的桌案,紀向真提筆站在桌案後,扎著馬步似是在抄書。
月佼在小時跟著祖父念書那幾年裡,也曾被這樣罰過許多次,但絕沒有這樣慘無人道。
冬月裡的鄴城寒風撲人,那桌案所在之處,正對驛館中庭的風口。
畢竟紀向真是習武出身,又是個十六七歲碳火般年紀的少年郎,光只是站在風口上扎馬步抄書其實也不算什麼,慘的是他執筆的手腕上還懸著小沙袋,隔老遠都能瞧見他整隻胳臂在不停顫抖。
月佼同情地望了新朋友一眼後,放輕腳步繞著路上了迴廊。
她本想悄悄回房去,可才沒走兩步,就聽到紀向真作死哀嚎的聲音‐‐
&ldo;嚴大人!嚴大爺!沒你這麼瞎折騰人的!這沙袋少說也有一斤重,就文昌星下凡也寫不出個像樣的字來,何況我只是個肉身凡胎!有本事你先寫個字出來讓我瞧瞧!&rdo;
那語氣,宛如耗子被逼上絕路,終於鼓起全身勇氣,用生命為代價向貓兒發出了反抗的吱吱聲。
他話音剛落,迴廊下不疾不徐踱出一個竹青色的昂藏身影。
月佼見有熱鬧可看,也不急著回房了,偷笑著跟在嚴懷朗身後,一路朝紀向真走去。
嚴懷朗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多出來的小跟班,也沒說什麼,只是不著痕跡地往風來的方向挪了挪,替她將寒風擋去大半。
紀向真見嚴懷朗行到跟前與自己隔桌而立,當即擺出一副&ldo;要殺要剮隨便你&rdo;的模樣,馬步也不蹲了,站直身怒道:&ldo;這根本就是一件沒有人能做到的事!況且……&rdo;
嚴懷朗凜目淡淡掃了他一眼,半句廢話也沒有,逕自取下他腕間的沙袋,沉默地系在自己的左腕上;又拿走了他手中那支狼毫,略蘸了些墨,揭開面上那張一塌糊塗的紙扔開後,便低頭揮毫。
他是左撇子呢。
月佼像是發現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噙著小小的笑意自嚴懷朗身後探出頭去,卻在看清桌案上的神跡時,與紀向真一樣目瞪口呆。
如行雲流水般的運筆,在潔白的紙張上落下鐵畫銀鉤似的筆跡,字字蒼勁而不失俊逸。
待嚴懷朗停筆,紀向真抿了抿唇,老老實實雙手將那支狼毫接過來,腳下又扎回馬步的模樣,&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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