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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有旁的事，不能去。&rdo;嚴懷朗抿了抿唇，心中對此也有些耿耿於懷的遺憾。

&ldo;洞天門&rdo;販奴一案已近收尾，可那個神秘的&ldo;半江樓&rdo;卻還是沒有頭緒，加之外祖父又託他替陛下尋人，這使他不得不向北邊走這一趟。

他想了想，又叮囑道：&ldo;武訓很苦，你……&rdo;

&ldo;我不怕的，&rdo;月佼鄭重地看著他，&ldo;絕不給你丟臉。&rdo;

她一定會好好將所有事學起來，變成更加厲害的人，像他一樣可以做許多大事情。

嚴懷朗暗暗嘆了一口氣：&ldo;我是想告訴你，盡力而為，不必硬撐，大不了……&rdo;我養你。

望著面前滿眼懵懂的小姑娘，他只能將話尾那三個字硬生生吞下。

兩日後，高密侯府。

嚴懷朗一大早被陛下召進宮中，過了午時才回。一進府門，就被人告知說老爺子在書房等他一上午了。

於是他只能放棄了更衣的打算，一身朝服進了府中書房。

這爺孫倆之間素來沒什麼虛禮，嚴懷朗坐下後，便開門見山道：&ldo;陛下已經同意由我接手尋人之事……&rdo;

&ldo;先不說這個，&rdo;馮星野擺擺手，端起小茶盞潤潤喉，&ldo;前兩日的事，我老人家已經聽說了。&rdo;

&ldo;前兩日&rdo;的事，自然就是二月初八那日，監察司考場風波。

嚴懷朗聽這語氣有些不對，立刻坐得直直的，嚴陣以待。

馮星野不疾不徐地放下茶盞，先吹了吹自己的鬍子，接著便飛快地抓起手邊的銅鎮紙朝他迎面扔去，身手敏捷得根本不像個六旬長者。

見嚴懷朗閃身躲過，馮星野怒氣隱隱一拍桌，喝道：&ldo;臭小子長本事了啊？為了討好小姑娘，違律之事也敢信手拈來，啊？&rdo;

身為監察司右司丞，原本是最該捍衛法度威嚴的。

&ldo;自你回京這三年多，京中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你不知道嗎？！&rdo;馮星野滿眼的恨鐵不成鋼，&ldo;言官御史參你的奏本能堆滿半間屋子，你仗著有陛下撐腰，就覺得可以為所欲為是嗎？&rdo;

這三年來，嚴懷朗時有出格之舉，在朝中有不少非議。說起來他每一次的初衷都並不壞，可總是在明裡暗裡觸及一些條框。

他以往的所作所為皆出自公心，馮星野便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道這孩子有時雖手段激進些，分寸倒是有的。

這回馮星野之所以大發雷霆，是因他私自給人身份戶籍作偽竟是為了討好小姑娘，這在他老人家看來就太猖獗了，不能忍。

書房外的兩名侯府侍衛聽得裡頭的動靜，嚇得趕緊站個筆直。平日裡的侯爺是個性子親和的老頑童，跟誰都嘻嘻哈哈的，從沒見動這麼大氣。

待老人家一通火氣撒得差不多了，嚴懷朗才斟茶認錯。

&ldo;青衣，&rdo;馮星野雙臂環胸，靠在椅背上，矍鑠的目光看著奉茶立在身側的外孫，沉聲喚了他的字，&ldo;你得給我老人家一個解釋。&rdo;

同熙一朝如今這鼎盛光景，是他們那輩人一刀一劍拼出來的，是他們無數同伴屍山血海堆出來的。

昔日的那些光榮與壯烈，在如今的小輩們眼中或許只是話本傳記中的傳奇，可卻是他們無數人年少時為之拋灑熱血的身體力行。

他不能忍受，他親手帶大的孩子將如今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不斷去挑釁、去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