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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發生了一場令人目瞪口呆的爭吵,一群中國官員撲向來者強把他們拉去見皇上。有人推他們;有人硬拽著他們的胳膊往前拉;到處喊成一片。阿美士德抵擋著,藉口疲勞、衣冠不整、時間太晚,抗議對使節動武;他說他拒絕叩頭,最後要求大家走開。他的抵抗被匯報上去,龍顏大怒,要他立刻離京。就在當夜,使團就不得不走上歸途。
無法說的是一個蠻族的使臣竟拒絕叩頭。連使臣會有這種念頭這一點也說不出口。官方的說法找了另一個把他們趕走的理由。這份詔書是為檔案館寫的,供後世瞭解情況:
朕傳旨開殿,召見來使。和世泰初次奏稱不能快走,俟至門時再請。二次奏稱正使病洩,少緩片刻。三次奏稱正使病倒,不能進見:即諭以正使回寓賞醫調治,今副使進見。四次奏稱副使俱病,俟正使痊癒後,一同進見。中國為天下共主,豈有如此侮慢倨傲,甘心忍受之理。是以降旨逐其使臣回國,不治重罪。
準是怕英國人報復才這樣做。應該糾正違背禮儀的事。只有無知的夷人才會犯錯誤。現在把他驅逐出去,但皇恩浩蕩,並沒有給他們別的懲罰。
相反,國公卻受到了處分,是他讓皇上遭到了羞辱。隨同的官員被革職查辦。按習慣做法,誰出了不好的建議就要付出代價:僕人哪能超越主子的意志?這是事後讓英國人感到滿足的做法。
撤出中國
去的路途很艱苦;歸途更是遭了殃:路的情況、中國人經常不知趣、陪同人員公然表示出敵意。甚至發現有人下令讓乞丐坐在隊伍經過的路上。埃利斯說這些人&ot;到處亂鑽,髒不可耐,處於半野蠻狀態,身上帶臭蒜味,擠著坐在又髒又破的床單上。&ot;
他們走的幾乎是馬戛爾尼的原路,但主要是走陸路。他們比1793年更感到中國人態度傲慢並無法表現自己國家的強盛。微笑政策被斥罵政策所替代。這次&ot;撤出中國&ot;整整花了4個月零8天。
皇帝給攝政王的信在廣州按習慣的隆重方式交給了使團,但並沒有開闢新的前景:&ot;嗣後毋庸遣使遠來,徒煩跋涉,但能傾心效順,不必歲時來朝,如稱問化也。俾爾永遵,故茲敕諭。&ot;
然而同1794年一樣,因為擔心產生不良後果,中國人頒布了幾個有利於歐洲人經商的地方性法規。埃利斯寫道:在黃埔,&ot;阿爾賽斯特號船員高呼三聲烏拉,這使使團的所有成員都激動得流出了眼淚。&ot;
在澳門,奇怪的是兩廣總督讓他的部隊跨過了隔離半島的工事,中國士兵竟在1817年1月28日來歡送勳爵動身。
另一個安慰的舉動來自特別委員會,就是說來自主張保持尊嚴的斯當東:&ot;閣下受到的待遇和對方中止談判的蠻橫態度令我們也感受到侮辱。但我們要為後來發出的上諭向大人表示祝賀。這些諭旨表現了後悔之意,一位專制君主能這樣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事。&ot;他在信的結尾處又說明瞭自己的主張:在中國,&ot;屈服只能導致恥辱,而只要捍衛的立場是合理的,態度堅決卻可以取勝&ot;。
這樣的語言,我們在23年後鴉片戰爭前又將在同一位託馬斯&iddot;斯當東的嘴裡聽到。
第八十五章 聖赫倫那島上戰俘的忠告
(1817年6-7月)
在歸程中,阿美士德在聖赫倫那島停泊。同馬戛爾尼一樣,但在兩次遣使期間,島上多了一位不朽的人。
1817年3月,拿破崙就得知使團將要到達。這一訊息在他身上又產生了早就存在的對東方的幻想,中國在其中佔據了一定的地位。他生性對一切都好奇,8年以前,即1809年,就決定要出版一本中-法-拉丁文詞彙。他委託編寫這本詞典的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