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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淵摩挲著指間發,緩緩而沉沉道:
&ldo;你既有戀慕之心,我也並非不喜,不若便結為道侶?&rdo;
指腹發梢一顫。
兮淵恍若未覺,坦然道:&ldo;為師孤身已久,未嘗情愛,想來有別霜陪伴也是不錯的?&rdo;
陸寒霜抿緊唇瓣,實料不到兮淵會是這般超出預計的反應,擠出一絲乾澀的聲音,&ldo;謝師父厚愛,可師徒結合違背綱常,我又怎忍心因我讓師父被天下人非議?&rdo;
&ldo;我又何曾在乎過旁人非議?&rdo;兮淵聲若春風含笑。
陸寒霜卻感受不到絲毫暖意,僅從兮淵輕描淡寫間顯露的認真,足以駭得他心頭巨震。
兮淵卻還語含戲謔:&ldo;別霜得償所願,可有開懷?&rdo;
陸寒霜啞然。
兮淵這才鬆開陸寒霜的發,收了臉上笑意,目光凝於青年垂下的眼睛,喟嘆,&ldo;你這般涼薄冷情的人,實在不適合&l;含羞帶怯&r;的模樣。&rdo;
青年身形僵硬,兮淵不知為何不再追究他潛入房中一事,轉身進屋前只留下一句:
&ldo;人非草木。你既無心,何必招惹?&rdo;
陸寒霜品味這句話的未盡之言,看不懂兮淵。原本預想中兮淵自然不會接受徒弟痴念,因重許諾又有庇護惜徒之心,只想眼不見為淨,遣送弟子在外歷練冷靜冷靜腦子,他去歸夢島探尋完,再&ldo;幡然悔悟&rdo;改過自新不再迷戀師父的戲碼,如今也唱不下去了。
陸寒霜回屋去想下一步如何走。
卻不知掌門回去後再一細想,仍覺事情蹊蹺,晚上再來尋兮淵,卻見師弟醉臥驚濤殿的房頂上,對月獨酌,撫琴相伴,悠然自得的樣子。
&ldo;……這是怎麼了?&rdo;掌門飛身上去,提起空了一半的三日笑,驚住,&ldo;師弟不是從不飲酒嗎?&rdo;
&ldo;我心徜徉,無愁可品,自是不飲。&rdo;
&ldo;那今日是有了?&rdo;
&ldo;平生初嘗愁緒,別有一番滋味。&rdo;
兮淵滿面含笑,醉目盈盈似天上繁星閃耀,閃得掌門一把老胳膊老腿都差點把持不住,險些丟臉跌下房簷,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就氣急敗壞地推開師弟美色惑人的臉,暗自腹誹幾句。
兮淵悠然笑開,笑聲清潤亦是醉人,見師兄臉色越見黑沉才止住笑意,道:&ldo;師兄怎會趁夜前來?&rdo;
&ldo;還不是白日那事我總覺得不對,你那門分明是被強力破開的?!你‐‐&rdo;兩根長指捏住掌門兩瓣唇,兮淵歪頭回首,呆顏可愛,調皮道:&ldo;月色正好,何必談這些無聊之事?&rdo;
掌門皺眉,&ldo;……你這樣可真是醉得不清了。&rdo;
又道:&ldo;連涉及你自身的事你都毫不關心,那你說何事不無聊?&rdo;
似未聽清掌門的話般,兮淵沒頭沒尾地低語:
&ldo;這世間有許多種種都於剎那間完成……似立地成佛,似墜身入魔,若一念之善,若一念之惡,以及……&rdo;
面對青年宛若深情的模樣,兮淵胸腔左側瞬起的震感,至現下仍然顫慄餘存,久久難平。
他淺酌一口酒,忽而道:
&ldo;師兄不總說我辜負萬千仙娥道姑頗為造孽,不若我結個道侶如何?想來也挺有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