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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低垂著頭, 故意不去看他,但她感受到了一道注視的目光。不用想也是出自於林芩澤。
好久沒有刻意控制地掉眼淚了,沈若一邊想,一邊落下了豆大的一滴。
這滴淚只是開了個頭, 隨即大顆大顆的無色液體從眼眶滑下,斷了線一樣地打在沈若的手背上。
水印使那可怖的紫痕被襯得越發令人憐惜。
就算是他多想了吧。
「抱歉。」盯著沈若紅腫的手,林芩澤說道。
他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心疼,垂下頭的沈若沒看見,可卻盡入旁觀的林婭霖和甘長平眼中。
由這一點,就足以讓林婭霖覺察出沈若的謊言。
真正動情的人明明是林芩澤,身負重重疑點的,是向她哭訴著衷腸卻不動於心的沈若。
眼淚是沈若的絕佳武器,身處局中的人根本看不透它的虛假。
「得找個機會和若若姐談一談。」林婭霖對自己說。
她漸漸地喜歡上了沈若,也真的視沈若作親姐姐,可這不代表她能夠不在意師兄是否被傷害。
「我們都要好好的。」在林婭霖的設想裡,從來不存在不美滿的結局,他們都是好人,值得一個美滿。
「我幫你上藥。」林芩澤將大把大把的藥粉撒在沈若的面板上毫不吝嗇,再輕輕一吹,吹走多餘的地方。幾乎就在一瞬間,肌膚光滑如初,痛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婭霖心情複雜地認出他用的是可以活骨生肌的神藥,缺胳膊少腿都能治好的那種。
作為修真者,再多幾刻鐘就能自動痊癒的傷——連小傷可能都稱不上,他卻不惜用上絕佳的靈藥,只為了讓沈若少疼一會兒。
沒想到她這師兄面子上冷冰冰,居然內裡是個痴情種,還陷得不淺啊。
治癒是種示好,奢侈浪費的揮灑藥粉更是一種示好的小心機。
沒想到林芩澤還會這樣。
沈若心裡帶著笑意,可面上冷著臉一聲不吭,一個人低頭走在了最前端。
林婭霖和林芩澤對視了一眼,而後乖乖地把沈若身邊的位置讓給了林芩澤。她還刻意放緩了腳步,留了一段距離跟在身後,和甘長平並肩出了演武場的門。
林芩澤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沈若,然而他並不能得到一個好臉色。
沈若依舊不去看林芩澤,像是還在因為他的懷疑而慪氣。
這招啊,沈若把它叫作「倒打一耙」。
也就是在引起懷疑之時,反客為主地用另一個點——信任,以此來將「多疑」的帽子扣在了林芩澤的頭上。
不僅把所有異樣一筆勾銷,還搖身一變,將自己變為了苦主。
她成功了。
沒人開口說話來活躍一番氣氛,他們只是看著腳下,一步又一步地走著路。
其實對於這次比試,四人都覺得不甚美滿。
「直接回劍宗吧,」沈若嗓音沙啞地說道。
她說話還不忘壓低喉嚨去提醒林芩澤,她剛剛有多用力地在傷心。
儘管這與他們先前的計劃不符,但確實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再待下去也是徒勞無益。
「我們與阿澤的差距過大,不適合湊在一起。就像剛剛,如果阿澤不出手,我們還會經歷一番苦戰,或輸或贏都無所謂,因為從中一定能積攢一些經驗。」
沈若是解釋給林芩澤聽的,雖然他肯定都懂,可她還是得把話說清楚,讓他多聽會兒自己的嗓音。
林芩澤果然上鉤了。他未必不明白沈若的苦肉計,但明白和做到是兩碼子事。
「服下這個。」他不容拒絕般遞給沈若一瓶「清玉露」。
反正他給的東西不會差,沈若半推半就地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