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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時處已經不是一個由他扮演出來的虛擬形象。
他已經是一個真實的,可以脫離程式碼存在,擁有自主意識的個體。
他記得那天他故意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而眼前的青年神色雖然惶惑,眉眼卻是一派純澈乾淨,良久他才抬眉輕笑:「我記得,我似乎是叫時處。」
後來他無數次的想,這世間的情愛何其多,有人從青絲走到白頭,有人怨懟半生依然不得善終,有人激情消退放浪形骸,有人直到死去都記不得對方的姓名,而他,就在那瞬間愛上了這世間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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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處自那天說出高澤兩個字後,他就直接陷入了昏睡。
就像是本能的用昏睡來逃避痛苦的現實,高澤很清楚這種感覺。
當年這人自毀時,他就無數次的想,為什麼自己還清醒著?
到現在他還能記得自己無數次想要找回這人,卻又在無數次失望過後仍然懷著的那一點點可笑的,虛幻的希望。
他扯出一個混雜著痛苦與歡愉的笑,慢慢走到時處面前,一步一步,緩慢而平穩,他以為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的心臟已經強大到堅不可摧,或者說,已經痛苦到完全麻痺了,可他在看到時處的那一刻,還是生出一種想要哭的衝動。
他找了他那麼久,守了他那麼久,終於,一切都結束了,現在他就好好的躺在自己眼前,他想問問他,跟我回家好不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處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他就像是沉睡多年的人一樣,整個目光都是遲緩而茫然的。
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寡淡,聲音卻嘶啞低沉的厲害,像是一刀刀從心口處割出來的。
可他只是問:「這是在哪兒?」
高澤看著他,目光柔和,就連聲音都是輕的:「現實世界。我把你帶出來了。」
時處沒有問他用的什麼方法,畢竟他當年就是因為知道他不可能向現實世界突破之後才自毀的。
時處又沉默了下來,良久他似乎是笑了笑:「我真覺得自己是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裡面都有什麼?」
時處皺著眉,良久才又舒展開:「動畫片,我夢見我在遊戲裡面看動畫片。」
高澤想起來這一段了。
那是時處剛有自主意識那會,他怕他一個人呆在遊戲裡會孤單,那段時間他連工作都放下了,就陪著他,但他再陪著他,也不能一直在遊戲裡面不出來。
那次有事耽擱的最久,整整三天。
一上遊戲就發現時處整個人的情緒很是低沉,眼底細細密密都是血絲,整個人蒼白而憔悴,只看著就讓人覺得心驚。
只一眼,他眼眶就紅了。後來再也沒有幹過把時處一個人丟遊戲裡三天的事。
再後來他則做了個病毒,他不在的時候就讓時處一個人看動畫片,這樣也不至於那麼無聊。
他心底柔軟了一瞬,有種親吻他的衝動,別人都說他冷靜沉穩,剋制自律,為人寬和,待人接物都使人如沐春風,可謂是樣樣完美,可唯有他自己清楚,每每到這個人面前,他那引以為傲的自製都會潰不成軍。
他總是想得到更多,總是覺得怎麼樣都不夠。
時處繼續慢慢說:「我想起了很多事,有很多的問題要問你。」
「嗯,你問?」
時處眸光慢慢暗了下來,偏偏聲音是執拗的,他像是想要尋求一個什麼結果:「第二個世界完了之後,當時你說是遇上了時空風暴,散落了一部分資料,所以你只給了我攻略物品的資料。所以我在那個世界停留的時間最久。」
「如果我說,我以系統的身份待在你身邊時,我對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