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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那麼多年以後,所有的檔案都已經解密,最後還是成為了導演的賀予選擇了以這樣的方式,將當年的事情誠實地、原本地告訴給了所有人。
謝雪覺得他選角不好,怎麼都對謝清呈的演員挑不滿意。她總是嫌這個不夠高大,那個不夠爺們,這個太粗獷了,那個又不聰慧。
她說:「怎麼就沒一個可以有哪怕百分之三十像我哥哥的人呢?現在科技都這麼發達了,化妝和攝影技術都……都這麼好了,怎麼就沒有一個能讓我看到他的影子呢?」
賀予說:「他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片子最終還是拍了,選角差強人意,但至少故事都是真實的,找來的那些未去世的人,也都很配合地投入到了製作當中。甚至連幾乎再也沒有和賀予見面過的陳慢,也在接到這個專案的資訊後,從遙遠的歐洲飛了回來,配合他完成了當年一些事態的還原。
謝雪仍然不喜歡這個片子,她覺得謝清呈和衛冬恆的年輕演員都不對,看著讓她難受,一點也沒有當年的那種感覺。
但是她很喜歡聽這部劇的片尾曲。
片尾曲是賀予親自寫的。
旋律悠揚,帶著些復古的港風粵語老電影的味道。
歌聲在窗紗飄動的客廳裡迴蕩著——
風吹過,輕紗落,
拾起了一場夢斑駁。
我已夢了半生了,你知否?
門開了,書展了,
扉頁上的字已淡了,
我曾讀了千遍了,你知否?
孤獨時,想遠走,
想你曾握過我的手,
我又堅持了好久,你知否?
擁你如擁雪,吻你如吻霜,
愛你似飲一鴆酒,
求不得至斷腸。
可何時你再賜我一杯斷腸酒,
我已不見你好久,
連過去的痛苦都似溫柔,
你知否?
今夜你在我夢裡嗎?
今夜你能擁抱我嗎?
今夜推開那扇門,你還在窗邊看那花似雪嗎?
天明瞭,又暗了,
想你也曾忍夜漫漫,
我又堅持了好久,你知否?
一年過,一年過,
人們的記憶都已淡漠,
只有我還忘不掉啊,你知否?
風停了,紗又落,
再無人拾起一場夢斑駁,
它停在你面前了,長眠者,你知否?
此地長眠者,我已鬢斑白了,你知否。
片尾曲放完了。
螢幕漸漸轉黑。
投屏上輕輕敲擊出兩行字:
致那個救贖了我一生的人。
致一生都在救贖的那個人。
字暗了,隱去了。
最後一行字緩慢地亮起,如同黎明的光芒——是的,那個人走後,賀予每一天都會起得很早,他在等著清晨,等晨光終於亮起的那一刻——
「全劇終」
第254章 鏡合(大結局·下)
「咔噠」。一切由明即晦,熒幕熄滅,畫面歸於黑暗。
寫字檯前,賀予在電腦前打下「全劇終」三個字,然後站起身來——
他走到露臺上,敲了一支萬寶路,點燃了,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那些回憶的青煙。
已經兩年過去了。
謝清呈走了已經整整兩年了。
他到現在有時候還會覺得很不直實,就像做了一場一直還沒有醒來的噩夢。他總會聽到謝清呈在叫他小鬼。
可是他都已經二十五了。
已經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