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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傷將手裡布條清洗乾淨,擰乾了,這才走回葉訣的身邊。
本來葉訣今日是該死在這裡的。
被女主角拒婚,護送公主遠嫁東邦,隨後與刺殺公主的人纏鬥,最後為保護公主掉下懸崖,屍骨無存。本該是就此結束的淒涼的一生,現在卻在繼續著。
言傷抓起葉訣的手。這是一隻佈滿老繭的手,因為長期操練兵器而粗糙僵硬,握起來甚至會被繭子刺得手微微發痛。她試探著將他的手指攤平,再將布條纏上去,誰知昏迷中的葉訣竟是因為這疼痛立刻睜開了眼,一個反手便要去抓劍。
他的劍留在了上面,所以自然抓了個空。
因為他激烈的動作,肩膀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湧出大量的鮮血來染紅了綠色布條。
“為何救我?”葉訣盯著她抓著自己的手。
“你不要動。”言傷冷冷道。葉訣卻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一雙寒眸依舊盯著她,似是要看穿她的心事。
“我們掉下這懸崖,在上面的人看來應該是深不見底的。”言傷不顧葉訣的掙扎,硬生生抓過他的手開始往上面纏布條。兩人武功相當,葉訣又因肩傷沒有力氣,一時竟然只能任她為所欲為。她一邊纏一邊低低道,“短時間內沒有人會來救我們。而你的傷很嚴重,再動就會再流血,再流血你就會死。”
“葉某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葉訣停止掙扎看著她,她的動作十分熟練,似乎是做慣了這些包紮傷口的事情,“只是,你難道不該盼著我命喪於此麼,又救我做什麼?”
“我只是覺得,不值得。”
“……何意?”
“眼下南武與東邦關係緊張大戰在即。身為南武國君,承德狗皇帝每日寵幸後宮尋歡作樂,為了固他皇位竟將親生女兒送去東邦。說是和親,其實卻是以親女為人質,爭取時間花天酒地。”言傷將布條細細裹好,隨後仔細打了個結,“你為了這樣的國君而送命,實在是不值得。”
“……”
葉訣低眉。身為護國將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兩國局勢了。承德帝將惠彥公主送去和親,本是為了謀求和平,被這女子說出來,卻硬生生變了個味道。
見他不說話,神色卻並未有贊同之色,言傷默默放開他已包紮好的手,退了兩步。
“你我二人本來各為其主,現在一起掉到這懸崖下。”言傷甩了甩自己撕得亂七八糟的袖子,又撿起掉在一旁的自己的劍,“你身有重傷,我不會棄你於不顧。”向那湖邊走了兩步,“只是你萬萬不可動歪心思想置我於死地。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葉訣看著她彎腰掬水,灑在一張明媚如畫卻又冷若冰霜的臉上。細細的水珠順著白皙的頸項滑落,她卻並未去擦乾便向他走來。
“……你要做什麼?”葉訣嗓音不覺竟是啞了幾分。
“……”言傷彷彿聽到什麼笑話般勾了勾唇角,又看了看烏雲密佈,逐漸暗下來的天,“葉將軍行軍打仗,遇到大雨難道都不會躲避的麼?”
“……”
葉訣這才驚覺自己方才竟將心中所想問了出來,心中自覺十分丟臉。沉默片刻再去看天,天空黑壓壓的似要翻覆下來一般,果然是要下雨的景象。
“你昏迷的時候我在這四周找了找,不遠處便有一個洞穴。”言傷說著便彎身下來,將葉訣一隻胳膊架到她的肩上。
手指觸到一片溫軟肌膚,那是她撕袖子為他包紮後裸。露出來的肌膚。葉訣心中一動,面上也有了幾分不自在。言傷卻恍然未覺一般扶著他往洞穴走去。
“那洞穴能遮風雨,能避野獸。好則好矣,只是……”
“……只是?”葉訣遲疑著接上她未完的話。
“只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