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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哥等人沒有時間再填充火銃,再發射一輪,而對面的女真兵也沒有第二把斧頭可以丟了,兩隊人馬都jia緊馬腹,等待著那最血腥的一瞬間。
接著,時間彷彿在那一刻靜止了,也就一個呼吸間,吸氣,再吐出,安靜,絕對的安靜,眼角只感覺片片白芒閃爍。張哥感覺自己似乎嗅到了韃子身上濃濃的臭味兒,以及淡淡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兩方人馬完成了第一次穿殺。
時間恢復了正常,張哥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快了許多,下意識地掃了眼自己身邊,發現竟然沒了一個兄弟,來不及感傷,因為張哥發現自己的左臂也沒了,空落落的,疼痛感逐漸襲來。
而女真那邊,四名女真勇士長眠了,還剩下兩名,身上濺滿了鮮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不過可以看出來,他們二人的氣息也已經亂了,不受點創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兩支精銳在一起拼殺的後果,兩敗俱傷。雖然遼東軍損失似乎比女真大了點,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女真蠻子在這個時期就是一種絕對的野戰變態,張哥的這支隊伍可以將這支女真遊騎打殘了,已經算很了不得了。這或許也是袁督師的悲哀,自己手下的關寧鐵騎絕對是如今大明首屈一指的精銳,但是單體戰鬥力和人數都被滿洲穩穩壓死。袁督師也想主動出擊,可是真的打不過啊。或許如今這個大明也只能供應這支足餉的軍隊了,再多,不需要農民軍也不需要滿洲兵,自己就能把自己耗死。
&ldo;韃子,來吧!&rdo;張哥雙腿狠夾馬腹,催動著戰馬再次發起了衝鋒,右手高舉長斧,帶著必死之志,發動他人生中最後一次衝鋒。
一名女真兵從背後取出下弓,可是拿箭的另一隻手卻被身旁的另一個女真兵壓下去,接著這名女真兵挺馬上前,舉起了手中的兵刃,向著獨臂的張哥發起了衝鋒。
這是對對手的尊重,這是一種敵人之間的尊敬,值得尊敬的對手,應該在隆重的對決中死去。
真實的殺戮永遠是殘酷的,很少有奇蹟發生,因為張哥缺少了一支胳膊,無論對戰馬的操控還是身體平衡的掌控都已經大失水準,被女真兵輕易斬殺了。
像這種遊騎之間的殺戮正在如火如荼的展開,各省勤王軍的遊騎在一個上午就被徹底掃除,只有遼東軍的遊騎還在與女真遊騎展開廝殺,這場戰爭已經進入了遼東軍預設的軌道,能保衛京師的軍隊,也就只有俺們遼東軍,也就只有俺們袁督師帶來的遼東軍!
&ldo;哥,不就是打草谷嗎?用得著我們兩白旗全出動嗎?&rdo;多鐸不解地靠近多爾袞。
&ldo;你有什麼好抱怨的,沒看見大汗和阿濟格哥哥親自率領著兩黃旗在給我們壓陣嗎?&rdo;
&ldo;用得著嗎?就算袁蠻子的遼東軍能打點,可咱也不怕啊,咱們這樣子擺好了架勢,除非那袁蠻子腦子壞了,否則絕對不敢出來,他不出來,那咱們還打個什麼?&rdo;多鐸還是不理解。
多爾袞看了眼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弟弟在軍事上確實有極高的天賦和才華,可是在政治上卻差遠了。
&ldo;把他憋著不敢出來,不用我們打他,他袁蠻子會比我們打他更難受百倍!&rdo;
&ldo;這,是個什麼道理?&rdo;有一個妖孽般的哥哥,多鐸也懶得自己動腦子了。
&ldo;因為,對面的大明皇帝和他們的大臣們,不像我們大汗,會兵事,懂得到底該如何打仗,他們只會在後面拼命的拖他們自己部隊的後腿,然後把他們能打的部隊,都送給我們殺。&rdo;
&ldo;呵呵,大汗。&rdo;多鐸似乎沒聽進去多爾袞其他的話,就把大汗這兩個字聽進去了,心裡彷彿針扎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