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甲辰三月初四(第1/4 頁)
4·12甲辰三月初四再出發!
再出發?
是的,再出發!
如果……
如果我不能再出發?
我將會怎麼樣?
會死亡嗎?
一件支撐著自己高昂著頭堅持了三年之久的“馬拉松”到了可能真的沒有“馬拉松”可跑的時候,一件支撐著自己自掉進坑裡便“沒想過坑會是什麼樣”“沒覺察、體感到坑會是什麼樣”等等那方面的“心大到沒當回事兒”的而自始就被“要爬出來”“要衝出去”的念頭給“閒庭信步”達四年之久到可能不再“閒庭信步”的時候,一件支撐著自己甭管結果如何卻都仍有前路可以走下去的人生突然幻現出沒了前路的時候……
自己會死去嗎?
會自4.12甲辰三月初四而亡嗎?
向北沒有給自己以正面的回答,而是在心裡想起了雙全的“頭髮”,在腦海裡浮現出曉勇的“拳”……
雙全的“頭髮”?
曉勇的“拳”?
雙全,泰東省南獅縣人,先後在南獅縣下面的5個鄉鎮的警所任所長,後在南獅縣警局治安大隊長任上被查。被查後,僅15天就認了所有的事情,人也狂瘦30斤。然後,去到鼻疆看守所後,便整日整夜地觸控式掉頭髮。
觸控式掉頭髮?留著寸頭,且只能用厘米來度量頭髮長度的寸頭,用手指都尚且不夠掐住的頭髮,卻只需要伸開手往頭上觸控著路過,便可以在手上看見很多根很多根短得不能再短的頭髮,一觸一碰就會掉下來的頭髮……
三年零八個月後,一個偶然的機會,向北在筆峰嶺下見到依然留著寸頭,剛好在那散步的雙全,卻發現自己習慣性觸控了雙全頭髮的手上,竟然沒有一根從雙全頭上順帶下來的頭髮!
……見向北露出驚訝的表情,雙全對著向北微笑著說:早就不掉了,自從離開那些鬼地方之後就開始不掉了!
是呀!當向北把眼睛再次聚焦到雙全頭上的時候,向北發現雙全的頭髮黑黝黝的正散發著光亮。而“這”,是向北在鼻疆看守所所看不到的。
從這一刻開始,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向北才可以想象得到“雙全在那個時候的思想壓力有多大,在那個時候的日子有多難”!
做不到感同身受的!
能做到去可以想象就已經很難得可貴啦!
就像向北他自己的苦難,他自己內心的那個苦,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一樣……
而曉勇,泰北省屏山市玉水縣人,在玉水縣警局局長的任上被查。向北見著他的時候,就看見在室內通道上來回走動的他“突然就渾身收緊了一下,面部肌肉收縮拉扯得嘴都不禁向右上揚著,而平時自然下垂於身體兩側的雙手,竟凸然提起然後手心向上不自覺地用力後坐式握拳”,再然後抽搐式抽緊了幾下。後來,向北又於接下來的每一個日子裡幾乎都有發現,發現曉勇有些精神不正常,就像旁人說的那樣:“可能是要瘋了”。
“可能是要瘋了”!
大抵是已經瘋了!
向北見了覺著曉勇他那樣子,如此這般回應著旁人的評論。
說實在的,向北不知道被判九年的滋味是什麼。
向北也不知道他進來之後,他在外面的他口中的“寶貝”和“寶貝”為他剛剛誕下的還不會喊人的兒子,於他又有些什麼樣的“雜陳五味”。
因為不是當事人,所以向北他不知道,同時也不想老去想曉勇被判九年的滋味和那些所謂的“雜陳五味”。
但是給人以“可能是要瘋了!”“大抵是已經瘋了!”的觀感,自然是可以讓人去想象他的“難”和他到底有多難了……
他,還坐得出來嗎?
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