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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婉漠然搖頭,她沒什麼好說的了,這狗男人也太現實了,不問過去,只求將來。
秦氏早已無人,修祖屋除了給□□留個念想什麼用都沒有,公主府是為今後燕朝儲君預備。□□明明白白告訴別人,金陵秦氏已是過去,他已問鼎中原,不會再延續秦氏家風。
秦姝走進幼年居所,牆角殘留著幾株翠竹,迎風不動,竹身上帶著些許焦痕。
除此之外,不見一點綠色,除了屋舍和圍牆就只有泥巴。鍾婉咽咽口水,「陛下,女人和孩子住這種地方真沒問題?」
「阿孃應該沒問題,她是漠北人,寸草不生她也不當回事。」
鍾婉眨眨眼,你呢?
「你不知道對小孩子來說,泥土比碰不得的鮮花更好玩。」秦姝知道她在想什麼。
鍾婉再眨眨眼,「未央宮後面那一大片是怎麼回事?
「那是宮中無聊,阿爹把後殿改成莊園,能讓阿孃經常過去玩。」
至於為什麼成了秦姝的宮殿,那是她稍微長大了點,□□和崔後一致嫌她性子沉悶,想讓她活潑點。
雖然成效不大。
秦姝牽著鍾婉走進房間,這幾處院子會有人定期打理,但沒有常住看守。看起來還算乾淨。
室內石磚鋪地,只有床邊和妝檯那片鋪了地毯。
秦姝看了兩眼,轉身出門,鍾婉傻眼,跟上她,「陛下,您都不回憶下過去嗎?」
「有什麼可回憶的,在長安又不是沒有。」
比起故居,她更在意宗祠,殘留秦氏數百年歷史,□□沒有修院子,卻精心修復了祠堂。
祠堂前,秦姝猶豫過後,「阿婉,在外面等我。」
鍾婉不覺有異,「我就在這,不會走動。」
秦姝深深望了她一眼,走進了祠堂,一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像開啟了一個存滿回憶的盒子,萬千思緒。
她說了謊,她記事很早,童年時光甚至能追溯到父親出征長安,不僅記得□□對前朝皇族的恨之入骨,還記得崔後每次來祠堂時飲泣吞聲。
秦姝望著最後幾個牌位,最新幾個也放了三十多年了,阿爹阿孃不在,他們葬在了長安郊地的皇陵。
從最前方一個一個祭拜,重複著一樣的動作,半個時辰下來,秦姝妝發未亂,一絲不苟,更無片刻不耐。
直到看到祖父的牌位,秦姝默了一瞬,她沒有見過秦氏任何人,金陵覆滅時,父母正值新婚燕爾,佔領金陵後兼事務繁忙,七八年之後才有了她。
說感情,還不如安太師來的深,起碼那一大活人在她面前晃著,晃也能晃出感情。而不是一個個冷冰冰的名字和牌位。
去了長安後,很少會提到金陵故人,彷彿金陵秦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父親從未要求她把金陵做為故鄉,只期望某個平常的日子,她偶爾記起她曾生活在金陵,心血來潮時能代他祭拜祖先。
一一拜過先人,秦姝望向門外,目光穿過圍牆看著那裡的鐘婉,她想帶鍾婉進祠堂,又怕先人或者老爹在天有靈,一道雷劈下來,自身安危不說,修祠堂要花的錢不少。
還是算了,秦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嘆氣,拉起鍾婉走到金陵城主街上。她側首問,「有哪裡想去的嗎?」
鍾婉搖搖頭,她對金陵不熟,也沒有非要一觀金陵的執念。
秦姝沒再說話,直接回了落腳的地方,第二天再度去了回祠堂,仍是孤身進出,當天她收拾好行李:「我們走吧。」
直到出了金陵十幾裡,鍾婉還傻著:「您耗費這麼大力氣,就為了看祠堂?」
她不是很明白宗祠在世家眼裡的意義,跟普通人家的祠堂有什麼不同,都是逢年過節祭拜祖宗的地方。
裹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