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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色少爺伸手拿牌:“吃了。”他回手把多餘的一餅打了出來。
扎西把牌推倒:“和了。”
接下來的每一局,格勒都拆自己的牌面,給扎西供牌。扎西不斷地和牌,他手邊的銀圓,越堆越高。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驚動了周圍帳篷裡的人,大家都圍過來看熱鬧。旺秋站在德吉的邊上,兩個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輕鬆。仁欽府的僕人見勢不好,偷偷地溜了出去,直奔主賓大帳。仁欽正在裡面歇息,見僕人急匆匆地進來,他問道:“怎麼樣?”
僕人彙報:“少爺帶的銀圓輸光了,其美傑布反敗為勝。”
仁欽起身,來到帳篷門口張望。對面的花帳篷圍得人山人海,不時地起著哄。仁欽正在思忖之際,從他身後飛進來一個紙團,落在了他的面前。仁欽一驚,回頭觀看,帳篷布被風颳起了一條縫隙,卻不見人影。仁欽撿起紙團,展開來看,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仁欽把字條湊近酥油燈,燒了。
扎西不斷地贏牌,打骰子,收銀圓。洛桑有些急赤白臉了。觀戰的人也興奮起來,現場更火爆了。
龍色少爺打出一張牌:“么雞。”扎西應了一聲:“和了。”
一直站在邊上觀戰的龍色家老太太怒了,她伸手揪龍色的耳朵:“玩麻將是為了討個樂呵,哪有一把輸了半個莊園的,你跑拉薩來賭命啊!”
龍色大叫:“阿媽啦,耳朵,耳朵。”
“你把我也押上算了,回家去!給我丟人現眼!”
龍色很尷尬,順勢跟著老太太下了麻將桌,溜溜地走了。眾人一頓鬨笑。
洛桑也起身,假模假樣地說:“現在三缺一,沒法玩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我是菩薩還是妖怪,你跟大夥說個明白。”扎西說道。
洛桑見扎西竟然挑釁,他不服氣地說:“你以為我要走?”
“我以為你要回仁欽府取銀子,對吧?”
“對,沒銀子怎麼玩啊。”
“不用銀子,立字據。拉薩城裡關於我的謠言是誰張布的?不能說完就完了,今天得有個了結。”
洛桑紅眼了:“立字據?我洛桑還沒認輸呢。再來,就是打上三天三夜,我也要奉陪到底!”
在場的人正要起鬨,忽然見仁欽噶倫進來,大家安靜了,閃出一條道來。仁欽衝著洛桑訓斥:“是輸啦?還是輸不起啦?”
洛桑尷尬,起身問道:“爸啦,您怎麼過來啦?”
仁欽環視了一下現場,說道:“今天就到這兒吧……”
格勒上前打圓場:“仁欽老爺,貴府的少爺和我姐夫較上勁兒了,這麼下去,你們兩家的仇怨就像羊毛捻的線瘩疙,更說不清,扯不斷啦。♀”
仁欽哼了一聲,轉身走了。洛桑趕緊跟了出去。
扎西也起身離桌,氣沖沖地出了帳篷,德吉追了上來,問道:“我們就這麼走啦?”扎西忍著興奮,小聲地說:“借坡下驢,再不走,我就跟驢一起滾溝裡去了。”
德吉忍著笑:“今天,便宜那小子了。”
“你還不解氣?贏了他一大堆銀圓,夠買半個莊園的了。”
“你今天立了大功。”
扎西停住腳步,見四周沒人叮囑德吉:“告訴旺秋,把贏來的銀圓,給格勒送去,我們一塊都不留。”
德吉想了想,問道:“你怎麼知道二妹夫會出手幫你?”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他大姨子。”
扎西心裡明白,今天自己走了一步險棋,他打麻將的水準與其美傑布相比有著天壤之別。想一夜之間縮小這種差距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有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