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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婉任由她挽:「陪我織毛衣,你會織嗎?」
許晴晚輕輕笑了笑:「我陪你聊天解悶嘛。」
到了陽臺上的藤椅處,張秀婉舒舒服服地躺了進去,許晴晚就搬了個木凳,坐在了旁邊。
母女倆一起曬著暖和太陽。
張秀婉織著手裡的橙色毛衣:「婚帖都好好發出去了嗎?」
許晴晚目光從外頭的橘貓身上移開,有些無奈地開口:「媽,這話你都問過三回了。」
張秀婉搖了搖頭:「哎,年紀大了,就忍不住嘮叨。」
許晴晚笑道:「媽才年紀不大呢,在我心裡永遠貌美如花。」
「平常嘴笨得很,今天嘴這麼甜。」張秀婉抬眼瞧她,「果然女大不中留,結了婚就不一樣了。」
許晴晚聽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鼻尖:「那爸跟你結婚後,不是也變得不一樣了嘛。」
張秀婉輕哼一聲:「你爸啊。」
「當時我們那會,追姑娘都是看電影送玫瑰花,趕時髦,你老爸呢,電影不曉得請我看,玫瑰花也沒見過一枝,愣頭青一個,我們認識那會,是大冬天,他天天拉著我去南街吃蜂蜜年糕,還說什麼量大味足,吃到胃裡暖和,真是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許晴晚聽得笑彎了眼睛:「媽,那你最後還不是嫁給了我老爸。」
張秀婉嘆了口氣:「那還不是因為你老爸太傻了,有一次我們電話吵架,我賭氣說想吃蜂蜜年糕,大半夜的,我當然知道店門早就關了。」
「誰知道,他裹著大棉襖,就傻站在我家樓下,還在下雪,凍天凍地的,也不知道上樓在門口等,要不是我睡前看了眼窗外,真怕他凍死在外頭。」
同樣的故事,許晴晚從小到大已經聽過很多回了,可她也說不清為什麼,每一次聽張女士說起,總能被這段真摯的故事打動,也總是會順著問下去。
「然後呢?」
張秀婉也總是會不厭其煩地說起:「結果那年糕是他自己做的,大半夜他騎著單車,跑遍了大半個南城,沒有找到,只能自己來,做的黏黏糊糊的,味道也齁甜。」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竟然吃了大半碗下去,現在回想起來,還怪好笑的。」
「所以說女人啊,不能太心軟了,因為一些小事就感動,不然就會騙回家。」
明明張秀婉嘴上說著埋怨意味的話,可看向許峰禾的目光,卻始終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意。
張秀婉外柔內剛,說起話嘴毒,卻為為丈夫斂了幾分性子,許峰禾平常樂呵呵的,結婚前沒做過半點家務,婚後為妻子學做飯做家務,也逐漸熟練起來。
他們這場長達二三十年的婚姻,從沒有吵過架,也沒有紅過臉。
許晴晚一直都很羨慕。
張秀婉指了指她:「你也小心點,別傻乎乎的。」
許晴晚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肩膀:「媽,那你還整天小簡來,小簡去的,說他這般好,那般也好。」
張秀婉笑道:「這不是瞧你喜歡人家得很,小簡又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你對人家的心思,從高中就開始了吧,別以為我這個做媽的眼瞎,就一點都看不出來。」
「他來我們家,自打你看他的第一眼,我都全看出來了。」
許晴晚沒想到自己暗藏了這麼多年的心思,竟然早就被張秀婉看穿了,下意識朝著客廳看去。
茶几上擺著象棋,簡秋綏在陪著許峰禾下棋。
張秀婉頭都沒轉:「放心,那邊聽不到。」
許晴晚移回目光:「我還以為……」
張秀婉說:「我哪有那麼急著把你嫁出去,家裡養你一輩子,我和你爸也是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