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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為什麼不告訴月放?&rdo;逄光問。

儲南悵然一笑，&ldo;我並不想被復活。尤其是，在傷害他人性命的基礎上復活自己，這種事，我是絕不允許的。但每當我被復活後，我對之前的記憶是模糊的，只認識月放，也只相信月放。這次，方仲文的魂魄甦醒後，我才漸漸回憶起這些年來我都做了些什麼，所以沒告訴月放。&rdo;

&ldo;為什麼會記憶模糊?&rdo;逄光問。

&ldo;被月放封印了記憶。&rdo;

&ldo;她……月放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讓你們以這種方式復活?&rdo;葉繁問。

儲南咳嗽一聲，臉色比剛才暗了不少，甚至懸掛在屋子中央的那盞金色光團，也暗了一些，&ldo;因為月放想知道，忘記修道的我們，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rdo;

葉繁覺得他明白了月放的意思，下意識問，&ldo;那你們……幸福嗎?&rdo;

儲南露出一絲微笑，&ldo;不知道，大概幸福吧，雖然每一代，我們的孩子都有殘缺，但我們都儘量把他們好好養大，讓他們成為正直、開朗的人。&rdo;

逄光一滯，想起全家福上那一對笑容開朗的雙胞胎女兒。

儲南忽然劇烈咳嗽，他抬手捂上嘴，很快，暗紅的血從他指縫間溢位來。葉繁急忙要上前扶攙扶，被他一抬手攔住，儲南虛弱地笑了笑，&ldo;大限已至，咳咳。&rdo;

&ldo;怎麼會?不是剛換上的身體嗎?不是能用二十年?&rdo;葉繁驚問。

儲南笑著搖搖頭，&ldo;這種生，我是絕不允許的，所以沒有請孟萱復活我。你們現在看到的我，不過是為了欺騙月放的一個假象罷了。這具身體，不是我的。&rdo;他彷彿渾身力氣被抽走似的，身體慢慢癱軟在椅子上，向下滑去。最後滑坐在地上，他咳嗽出一大口血，眼神漸漸開始渙散。他輕聲說，&ldo;孟萱，我交代你的事，你記得吧?我那點積蓄雖然不多，但足夠明明和圓圓讀完大學了。&rdo;

&ldo;哦，存摺的事嗎?我記得。&rdo;孟萱把菸頭扔在地上，用八千塊朝上的高跟鞋直接踩滅。儲南微微一笑，&ldo;多謝。&rdo;他閉上了眼。懸掛在屋中央的金色光團倏地熄滅，屋內陷入黑暗。不多時，月光照進來。

……果然，不論是誰，死之前最後的囑託都是存摺呢。葉繁想著，卻絲毫笑不出來。屋內屋外，一片寂靜。

卻是孟萱踩著高跟鞋，大步走進來，爽朗一笑，&ldo;好了好了，時間不多，幹活!&rdo;

&ldo;幹活?&rdo;原森問。

&ldo;把頭和屍體分開!一會兒勾魂使來了，會把身體裡的魂魄帶走，這月放和儲南的一魂一魄，就由我帶走。&rdo;孟萱飛了個媚眼，&ldo;三位男士，你們要幫忙&l;分|屍&r;哦!&rdo;

&ldo;……不是吧!&rdo;逄光、原森、葉繁驚叫出聲。

第30章 黑天鵝9

在孟萱的指揮下, 葉繁和原森合力，把儲南的身體抬到床上，放下時, 儲南微合的掌心突然開啟，從裡面滾落一枚古樸的滿月型玉佩，玉佩晶瑩剔透，看來價值不菲。借著月色, 隱約看到玉佩中央，刻著一行古意盎然的詩句：願以無罪身, 長對流放月。

玉佩不知被摩挲了多少年, 觸手溫潤滑膩，連鑲嵌其中那句詩讀起來都口齒噙香, 彷彿韻味無窮, 綿綿不絕。

三人還沒回過神，孟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