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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說得不錯罷,”裴南歌驕傲道,“楚舒他現在應當還不知道這本名冊在我們手中,見到過他的掌櫃和夥計都已經不在人世,他最擔心的就只剩下秋老闆了。”
秋三娘瞪了一眼裴南歌,連連擺手退到沈銘斐身後:“別!少打我秋三孃的主意,我才沒那工夫替你們玩什麼引蛇出洞的把戲。”
裴南歌剛想好言好語循循善誘一番,秋三娘突然哼哼幾聲就掉轉頭去纏著沈縣令派人去城南舊屋替她取換洗的衣物,儼然一副打定主意要長期窩在縣衙的勢頭。
裴南歌跺跺腳卻也別無他法,瞅著秋三娘扭扭歪歪的走路姿勢,她覺得自己先前一定是被迷了眼才會覺得與這樣的人親近。
沈銘斐朝笑著拍拍她肩頭道:“別在意,就像她自己說的,她秋三娘好歹是個人物,你犯不著同個人物生氣。”
裴南歌對於他這樣看上去一氣呵成的親暱舉動稍微有點不知所措,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他笑得成竹在胸的同蕭武宥和李子墟說道:“我們不妨想想,其實他的仇人已死,按理說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儘早離開南譙,可他現下又是為何不得不留在南譙呢?”
“因為他的妹妹白露?”李子墟試探著說出自己的推測,“這兩起殺人案經白露這麼一鬧,縣衙裡的人自然不會輕而易舉放過她,她想要脫身怕是難於登天。”
“這楚舒也還算是個重情義的人,”沈銘斐又道,“眼下客棧已是不能去的,要麼就盯著秋老闆何時出現,要麼就尋思著怎麼帶白露逃,我們不妨想想,假若我們是楚舒,這會兒去哪裡安身才最合適……”
蕭武宥贊同著彎起眉眼,淡定自若的神情裡卻掩不住路遇知己的悅然:“自然是……”
“臨江繡坊!”裴南歌與李子墟異口同聲地說出心中所想,她歡喜地同李子墟等人交換眼神後又戲謔道,“我若是他,定發奮考取功名回來南譙做官,堂堂正正地將謀害我全家的賊人繩之以法。”
“你倒是正義,”蕭武宥笑著揉亂她的頭髮,轉頭對李子墟道,“臨江繡坊那邊是否還有人看著?”
“縣尉他們一直在那邊守著,沒什麼大動靜。”李子墟趕緊應道。
裴南歌實在不太明白蕭武宥為何能一邊逗著她玩一邊還惦記著李子墟,儘管此刻李子墟的模樣看上去沉穩縝密,儘管她自己也覺著李子墟實誠可靠,但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把自己拿去同李子墟比較,比來比去才驚覺最大的對手不是眼前的男人,而是還在臨江繡坊的美嬌娘。
“怎麼?接下來要去臨江繡坊逮人?”沈銘斐說這話的時候,沈縣令已經安頓好秋三娘回來。
沈縣令憂慮道:“這些都是我們的推測,但眼下並沒有十足的證據去指證楚舒和白露。”
裴南歌心中仍然考量著楚舒和白露的兄妹關係,忽然靈光乍現心生一計,她笑呵呵地把明月璫握在手裡晃來晃去道:“他們能偷樑換柱,我們不如就來個暗度陳倉,以彼之道還於彼身?”
蕭武宥就像是同她有著深切的默契,她甚至不用說破,他就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所以她話音剛落他就當即皺眉否決道:“不可!我大理寺依規辦案,若是自亂章律,以後如何以律服人?”
“那放犯人逍遙法外難道就是維護公平正義?”裴南歌上前一步直視著蕭武宥的眼眸問道,“難道就沒有違背大理寺的原則?”
李子墟見狀也幫著蕭武宥曉之以理道:“我雖認同為查案無所不用,但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自悖章則,否則大理寺還有何威望可言。”
沒曾想看著脾性溫和的李子墟竟也會在這件事情上如此義正言辭,裴南歌糾結得直跳腳:“哎呀,你們這要顧章法那要顧威望,我不管,我只是個黃毛丫頭不懂你們說的大道理,我只知曉正義必須堅持,你們不去,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