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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到衙堂之時,沈縣令幾人神色異常凝重。裴南歌大約猜得到他心裡想的什麼,幾天之內這個小小的城鎮發生數起命案,如果擱在貞觀開元年間,幾個沈縣令的官銜也不夠拿來革。
沈銘斐低著頭又嘀咕一聲他那“歸命無量”的咒語就認真檢查起屍體來。裴南歌想看又不敢看,躲在蕭武宥背後時不時探個腦袋出來瞅瞅,整個期間衙堂裡的氣氛安靜得詭異。
“兩人背頸上有淤痕,胸腹前又有劍傷,應是被人敲昏之後再以劍刺殺而亡,不過很顯然這二人身上的衣物都被人翻過,像是在尋什麼東西,”片刻之後,沈銘斐瀟灑將左手握著的一枚耳璫遞向裴南歌,“這是在屍體旁邊發現的耳璫。”
裴南歌拿絹帛包住耳璫,將其捧在眼前又細看了一番,確定那就是白露戴過的明月璫無疑。她把交到李子墟手中道:“沒錯,這就是白露戴過的耳璫。”
“你肯定?”李子墟捧著證物左右端詳。
“我肯定,”裴南歌答得堅定果斷,“這明月璫的樣式不是現下時興的款式,你去街上看看還有誰家小娘子戴這麼老的式樣。”
蕭武宥傾身前來看了看她的耳垂輕笑道:“在這方面你倒是無人企及。”
裴南歌聽到這似貶還褒的話語後,傻乎乎摸著自己耳旁的琉璃璫心滿意足:“這難道是掌櫃的拼死護著的物證?用來指證白露的罪行?”
“南歌,你未免開心得有些早了。”蕭武宥神情認真地打斷她的心滿意足。
衙役已經將兩具屍體收拾好,沈銘斐衝著蕭武宥認同地點頭:“這耳璫並不是從屍體上發現的,既然兇徒曾在死者身上翻找東西,又怎會遺漏這麼重要的證物?這耳璫未必是兇徒留下的。”
“就算是兇徒留下的,”蕭武宥垂首撣走衣袍之間的細塵,接過他們的話頭說得不急不慢,“我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殺人的是白露?”
“難道不是因為白露她有另外一隻明月璫?”李子墟似乎也摸不著頭腦。
“另外那隻明月璫現下在哪兒?”沈銘斐嘴角含著笑意問道。
“自然在白……”裴南歌正想說在白露身上,忽然就意識到那另外一枚耳璫已經在客棧被自己撿回來,她摸索著從錦囊裡拿出耳璫,深感自己掉進了白露圈套,“在、我、這!”
“嘖嘖,”沈銘斐誇張地故作驚訝道,“南歌小娘子,原來是你下的殺手,真是不可貌相。”
裴南歌斜眸瞪他一眼後無奈地吐吐舌,想起自己落入別人的圈套,不由得對白露厭惡得咬牙切齒:“看來她是故意引我們去客棧二樓,又故意讓我們發現耳璫的,目的就是讓這個證物被我們拿走。客棧殺人的是男子,白露卻是女子,我們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是她!”
“哈哈哈,”門口忽然傳來女子嬌俏洪亮的笑聲,“原來不止我一人男女不分。”
幾名衙役身後跟著位衙差衣著的婦人,那婦人高帽烏青、眉眼含笑,不合身的男裝衣袍竟替她添上幾分嫵媚。
裴南歌困惑地看向一臉瞭然的沈銘斐,他專心地打量一番來人後湊到三人身旁低聲道:“她就是我先前提到的客棧女老闆秋三娘。”
秋三娘步履盈盈地行至屋子中央,自顧自扯下頭上的幞帽現出翠髻雲鬢,連聲埋怨道:“我秋三娘好歹是個人物,為了躲那小子竟然落魄到舊處藏身不說,現今還要穿著這身奇怪衣裳來投奔你們求個自保。”
沈銘斐笑著接話道:“多日不見,秋老闆風姿倒是越漸迷人,晚輩還以為這身打扮是秋老闆新近的喜好。”
“沈小子,我秋三娘眼見著你越長大越是沒個正形,”秋三孃的語氣卻並無半點責備,倒像是對沈銘斐的誇獎甚為受用,“我今兒不和你鬧,這事兒說來話長,這幾天我一直躲在城南的舊屋不敢出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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