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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連你這個案首都心有慼慼了,還讓我們怎麼活啊,&rdo;許佑安喪氣地道。
&ldo;大昭西北人才濟濟,是個人都會心有慼慼,&rdo;季正則道:&ldo;大不了,兩年以後再考一次,這次權當是長經驗了。&rdo;他頓了頓道:&ldo;你倆還是多笑笑吧,弄的跟上刑場似的,我本來還好,被你們弄的手心都快出汗了。&rdo;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笑。
唱名檢查完之後,季正則到了自己將要待上三天的號房,每間號房都是三面牆,門口的長板即是出入的門,也是書寫的案幾,號房裡除了一條板凳以外再無其他。
隨著三聲鑼鼓響之後,差役開始放卷,季正則看了一眼試題,一道大題三道小題,正是他平時練習最多的國防與民生。
初秋的早晨帶著寒涼,季正則把手放在兩腿中間暖了暖,定了定心神開始在草紙上答題。第一道大題他一直寫到傍晚,趕在天徹底黑透之前又做完了一道小題。
直到對著燭火眼睛都已經花了才停下筆,這一天精神高度集中水米未金,此時才覺出脖頸生疼,胃裡餓的直泛酸水。
他拿出準備好的餅子和肉乾,對著只能看清一個角的月光慢慢的吃了起來,整個考院裡面鴉雀無聲,斜對角的書生還在奮筆疾書,這麼黑的環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
勉強填飽肚子之後季正則撩袍,躺在根本伸不開腿的長椅上,任思緒蔓延,一會是試題哪塊有遺漏,一會是家裡有孕的人兒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第二天季正則把剩下的兩道小題答完,開始查缺補漏,精神高度集中到不知日薄西山倦鳥歸巢,亦不知東方既白殘月漸隱,就連下午的時候有學子因為作弊,哭嚎著被差役帶走他也只是抬頭掃了一眼。
三天過去,季正則從考院跟隨大部隊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恍惚,胳膊腿只知道機械性的跟著前方的人走,若不是陽光太過刺眼,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考完了。
考院門口人頭攢動,放眼望去都是黑色的腦瓜頂,考試之前他三令五申不讓阿英來接他,現在卻在一堆接人的家屬裡面,用力的尋找熟悉的一抹身影。
&ldo;正則!&rdo;人高馬大的季博宇,顯眼的站在人群裡,朝他揮著手,&ldo;過來!&rdo;
&ldo;季將軍,怎麼在這?&rdo;狠熬了三天的老男人,見的一個人不是他家阿英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
不管是嫡親的還是私生的,季正則怎麼說都是他堂弟,又有了徐芳英這層關係,鄉試這種關鍵時刻季博宇還是想儘儘當大哥的責任。
沒想到一腔好意被人這麼問,登時有些來氣,他道:&ldo;不是說好,咱倆按平輩論,叫大哥的嗎,怎地又叫的這麼生分!&rdo;
季正則累的都快沒魂了,不想跟他閒扯便一邊上馬車一邊,道:&ldo;是是,好大哥。&rdo;
見他臉色煞白,這幾日想想都知道沒少遭罪,就連季博宇遞過去的參湯,他都懶得接,馬車一路平穩的向季正則租住的民宅駛去。
還沒等下車季正則就看見自己家大門口,立著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他急道:&ldo;車夫,停車停車。&rdo;
阿英從吃完早飯就開始在自家門口張望,這會看見朝思暮想的人從跌撞的從馬車上下來,腳下跟生了風一樣,蹭蹭的往男人跟前跑,跑的時候還不忘了抱著肚子。
他這一跑可把季正則下個夠嗆,連忙喊道:&ldo;阿英,站那!別動,別跑!&rdo;
本來就沒有幾步路遠,季正則眨眼間就來到阿英面前,倏地把人抱住,也不管街上有沒有人看。不遠處坐在馬車裡的季博宇咂摸的嘖嘖直響,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