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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仁可不吃這一套,他猛地站起身,背對著日頭,臉色晦暗不明,將陳青鸞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之下,&ldo;本督這輩子從來沒誤會過誰,這般嘴硬,是想去咱東廠昭獄走一圈麼?&rdo;
陳青鸞心中暗暗叫苦,得,這位爺脾氣一上來,怕是誰都哄不好,索性心一橫,抬眼道:&ldo;督公何必說這樣誅心的話,民女雖然嘴笨,但一時也沒忘了督公的恩情,若有何吩咐,督公明說就是了。&rdo;
讓你吩咐,卻沒說我一定能做得到,都到了這時候,陳青鸞都還不忘給自己留點餘地,倒不是陳青鸞覺著到現在的地步還能靠這點小聰明矇混過關,只不過多年的習慣是改不了了。
而蘇仁似乎沒察覺到她的這點小心思,牽起嘴角露出了笑容,眼神中充滿的戲謔,他抬手掐起了陳青鸞的下顎,低頭在她耳邊道:&ldo;既然如此,那本督就先收點利息,你從今兒起就住到廠督府去,伺候本督起居飲食。&rdo;
太監本身聲音尖細,但蘇仁的嗓音是極好聽的,此時特意壓低了聲音,氣息掃過耳畔,直叫陳青鸞雙腿發軟,她艱難地開口道:&ldo;民女明白了,督公可是要民女關了店,一心一意伺候督公?&rdo;
&ldo;不必,本督說了只是收點利息,沒要你做的就別瞎猜。&rdo;說罷,蘇仁鬆開了手,見到陳娘子低著頭不敢看自己,十分滿意地大步離開。
半晌,陳青鸞才長長出了口氣,她喊人來收拾,應聲跑過來的正巧是方才被她使喚去下注的夥計,這一番爆了冷門,贏了整整五倍的銀子還多。看著滿的要溢位來的錢袋,陳青鸞面色稍緩,從中掏了一錠元寶扔給那夥計,並叫他把那一桌動都未動過的酒菜端下去同大家分了。
那夥計原本收□□的時候就剋扣了一點兒碎銀,這回又得了大賞,高興地合不攏嘴,渾忘了市井傳聞中東廠首領太監有多麼可怕,一邊收拾酒菜一邊道:&ldo;掌櫃的,這廠督大人來了又不用飯,可是特意來瞧您的?&rdo;
&ldo;沒錯,只是你家掌櫃的膽子小,這一瞧半條命可都沒了。&rdo;
&ldo;喲,可是我看您抱著銀子挺開心的啊……哎哎哎別打,要是打翻了菜湯可不好收拾!&rdo;
強打精神捱過了一下午,接近打烊的時候,便有廠督府的馬車停在了蓬萊閣門口,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來接人的廠衛還算客氣,陳青鸞也不知道幾人身份高低,只是也沒有心思同他們攀談,只打了個招呼便坐進馬車,撂下簾子不再言語。
陳青鸞原本在蓬萊閣旁邊小巷子裡買了一方小院子,因著原主人搬走的晚了幾日,所以她還沒來得及將行李搬進去,只暫且住在蓬萊閣,今兒去廠督府,她更是索性什麼行李都沒收拾,左右過了今夜若還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再回來收拾也不遲。
達官貴人選府邸首要的環境優雅清淨,其次才是交通便利,左右大家出門不是乘車就是坐轎子。烏衣巷與鼓樓大街相距甚遠,等到了廠督府,天色已經全黑了,四下一片寂靜。
偏門早就有人來接應,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嬤嬤,陳青鸞還未等下車,便聽到她向護送自己的廠衛請安問好,稱其為&ldo;李大人&rdo;,她心中苦笑,自己這面子還真不小。
好在廠衛們並未跟她們一同進內院,一路並看不到多少人口,只零星路過幾個粗使雜役,見四下無人,陳青鸞趁機攀談起來,那徐嬤嬤對她態度還算不錯,將府裡的情況簡單交代了一二。
這廠督府原是聖上的賞賜,一早就在的下人也是宮中賞出來的,徐嬤嬤當年也是宮人,因為蘇仁貴人事忙,平日裡多宿在宮中,一二月也未必能回來住上一晚。廠督府的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