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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一窮忙不迭的讓下人把早已準備好的獨子八字奉上。
張起靈接過,看了片刻。如果還活在世上,吳家公子今年剛好二十三歲。
“三年前丟的?”
“是。”
“長白山?”
“沒錯。”
又是長白山,聽到這個地方,他總是不由多幾分留意。張起靈起身:“帶我去小公子的寢室。”
吳老爺眼睛一亮,心說這是有門啊,忙親自起身引路:“張真人快快有請,孩子的屋子我們沒有動過,還保持著三年前的樣子……”
吳家公子居住的地方位於吳府東側,老人住上房,長子住東廂,次子西廂,是慣常的配置,張起靈被帶到東廂一戶獨門小院,院裡草木向榮而不亂,可見這些年,這院子一直是有人打理的。吳家公子的寢室比張起靈想像中簡單,素雅,架子上是幾件不常見的古董,桌子上還翻著半頁古舊拓本。
“大侄子他喜歡這些玩意,經常跟我打聽,有的就拿回來自己研讀。”那家的老三說。
張起靈頷首,表示聽到,又在屋子裡打量了一圈。
屋裡沒有邪氣和穢氣,排除吳家公子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迷住的可能,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吳家公子真的有什麼意外,也一定是在路上發生的,也有可能是在終點長白山。長白山地勢險峻,終年積雪,便是當地原住民也時常有葬於雪難者,這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跑去那種地方,只怕並非人禍,而是天災,但是——張起靈看著手中的八字字條,這個八字,又隱隱有劫後餘生,柳暗花明之勢。
如果活著,為什麼不回來?
是不想回家,還是……不能回家?
張起靈又走了幾步,在案上發現一張詩箋,上面一行瘦金體寫得很漂亮——清寒瑩骨肝膽醒,一生思慮無由邪。
倒是自持風骨之人。
張起靈問:“這個我能帶走嗎?” 雖說測字之說不得作準,但是可以給精於此道的人看看,興許有點線索。
吳家老爺自然不會反對。
張起靈將詩箋收好,出了屋子,又回身將房門掩合,舉止妥當的像個老頭子。然後,他問了今天最後一個問題:“小公子叫什麼名字?”
“吳邪,口天吳,牙耳邪,取義百邪莫近的意思。”
張起靈腳步一頓。
同時愣住的,還有黑傘裡哭得眼睛紅腫的小野鬼。
不會,這麼巧吧?
回到客棧,吳邪整個人還呆呆愣愣的,直到張起靈揹著傘進了房間,拉了簾子,把已經漸弱的陽光徹底隔絕在外;直到張起靈撐開傘,卻因沒有小鬼掉落而怔忪,然後抖了一抖,才把人從傘裡抖了出來。
吳邪給摔得生疼,揉著後腦埋怨:“小哥,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每次都摔他。
“你不出來。”
“你喊我一聲不就好了。”
這人長嘴到底是幹嘛的,也沒見多能吃,偏又寧可動手也不說話,跟個悶油瓶子似的。
吳邪的外貌果然已經恢復到了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比起昨天晚上,又高了點,五官好像也……長開了些?少了絲少年的甜膩,多了些青年的英氣,依舊一臉溫和無害狀,透著淡淡的書卷氣。這會兒他乖乖的坐在桌邊不吵不鬧,幾分矜持秉性,倒和和初見的小娃娃有些相似,看來生前性格多半如此——張起靈想到昨晚那個舉止奔放的少年,心說,八成是叛逆期。
“叫我出來幹什麼?”吳邪剛哭完,眼睛還有點腫。
張起靈沒理會,徑自取出筆墨,又鋪了一張信紙,問:“會寫字嗎?”
吳邪說當然了。
張起靈把位置讓給他:“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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