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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在武偵連,秦科的手是粗糙的,擦汗擦的有些笨拙。有時候他手上厚厚的繭子碰著我的肉,他就不好意思得笑笑。
我感受著秦科的手,突然就想起了連長,想起很多次,連長有力的青筋爆出的大手在我身上來去來去,我的情緒有了一些變化。
秦科感覺到我背上的肌肉有些顫抖,他似乎覺得是自己手上粗糙的繭子碰疼了我。
秦科說,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秦科說,雨,你罵俺一頓?俺也沒想到……
我說,秦連,沒事,真沒事。
秦科快要哭了,秦科說,雨,都是俺不好,俺該頂下來,可俺還沒說話你就……
我說,沒事,真的。
秦科說,他媽的哪個不長眼睛的熊兵再說你,俺就踹死他。
秦科說,雨,以後你還唱歌給俺聽了不?
我說,唱啊,多大點事兒。
秦科說,那俺等著,啥時候你唱歌了,就真不生氣了。
我心想,操,老子就沒生氣好不好?!
☆、七
接下來的五天,我吃了各種罐頭,以至於後來連長故意打趣我,說起山楂罐頭的故事,氣得我一頓大罵,連長按著親親才了事。
(山楂罐頭的故事見拙作《羌管悠悠霜滿地》系列,不再多說)
幸好,戰友們每天偷偷塞點零食什麼的,炊事班長每天故意剩下一塊牛肉或者兩個雞蛋。我想,這真的,就是戰友,他們就在我身邊,用他們的方式關懷著我。
第六天中午,炊事班長說,老雨,過來,我給你存了一些私貨,補補,快。
我說,老班長,那麵條…
炊事班長擺擺手,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肯定替誰頂雷了,操,你啊,太好,早晚有天被人賣了!快吃吧,操他哥兒!
山裡的日子有些寂寞,我一次又一次想連長,就像連長一次一次想我。
幸虧有陳州。
夜幕降臨時候陳州和我坐在樹下,陳州又提麵條,我說,過去了,哥們沒事。
陳州看沒人,點支菸,惡狠狠地說,雨,今後你再替人家頂雷,我就弄死你!
陳州吐出一口煙,拿出口琴,悠悠盪盪吹起來。
我聽著琴聲,心裡又想起連長。又吹來一陣風,風裡充滿了山林裡的不知名的花香。
我和著琴聲唱,營房啊營房開滿了鮮花,戰士啊戰士啊他望著天涯…
我和陳州說了會話,唱了一會歌兒,陳州甩甩口琴,起身拍拍屁股,撤了。
我目送陳州鑽進帳篷,然後回頭。
我看見秦科倚在稍遠點的一棵樹下,看著我,笑。
我說,秦連,晚上好。
秦科過來,說,雨排,你肯唱歌了,你不生氣了,嘿嘿。
秦科說,雨,你再給俺唱兩首歌吧?
我心想,馬勒戈壁剛才也不是給你的啊?
但是我無法拒絕秦科執著的表情。
於是我們在樹下坐著,我唱著熟悉的歌謠。
月亮照在地上,像極了當年班裡的一地白霜。
秦科的臉在月光下越發清楚,我看見大顆大顆的淚從他的眼裡滾落,他沒有擦,任憑眼淚流滿了臉,然後滴在草地上。
秦科說,雨,俺喜歡你的歌,俺一聽就想家,想從前的戰友,還有很多很多事。
秦科說完,擦擦臉,起身,說,雨,謝謝你,你真好。
終於熬到了回去的那一天。
我回來的時候連長第一時間找到了我。
連長說,瘦了瘦了,雨,我的小雨,我的排長同志。
我說,想你想的,我的連長同志,我的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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