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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虛無及昏迷不醒,他又回到了靠直覺駕駛的困境。著陸的荒星會不會有危險?張厭吾無法確定。
但現在虛無及的傷勢要緊,所以張厭吾接受了風思留的建議。
「好,鎖定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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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好一個著陸星球後,張厭吾讓其他人做好準備,回到座位戴好安全裝置。
陸譴的思緒也從破碑匙上收回。
他看到戚柏從休息室出來後,徑直走到了他斜前方的位置落座。表情沒有了之前的羞惱,但卻從頭到尾一眼都沒看他。
這意思有點像破罐子破摔——既然你知道我撒嬌是裝的,那我就不裝了。但是與此同時,我也決定不跟你玩了。
陸譴的角度連戚柏的側臉都看不見,只看得到他那隻精緻小巧的耳朵尖上,飄著一抹粉。
陸譴有些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
戚柏的小孩兒心性,這倒不像裝的。
陸譴收回目光,但又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座椅上的安全扣。好似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眉毛輕微地揚了起來。
……
大家熟練地把座位上的安全裝置設定好,鎖扣穩固在身前,以防降落時人體失重造成危險。就連虛無及所在的床上都有這種裝置。
備降狀態下,大家都不能離開座位,戚柏乾脆將身體躺倒在座椅上,神情懨懨。
他好像還在為荀朝揭他老底的事不高興。
但這種不高興又不是憤怒,就只是不高興。悶頭悶腦地縮在那兒,一言不發。
其實戚柏很想跟陸譴說:荀朝說的不對,我沒有要佔你便宜。
但他又覺得這事兒解釋起來很麻煩。
戚柏從小到大的生存環境,決定了他必須要學會察言觀色,要洞察人心,偶爾見風使舵一下,偶爾委曲求全一下。
他總得做一些討好人的事,才能讓自己活得好一些。
最初戚柏認識荀朝等人的時候,習慣性地偽裝,習慣性地說好話。
和他們熟了,認為即便不用裝模作樣也能和大家相處了,戚柏自然就卸下了防備。
但對於陸譴,他並不是這樣的。
因為陸譴一開始對他就很好,一直都很好。戚柏沒有道理對他裝什麼。
他覺得在陸譴面前很放鬆,所以態度軟了一些,心情好了一些,繃緊的神經鬆了一些。
這些又不是裝的。
哪裡知道自己劣跡斑斑,誰都覺得他那份乖巧背後必然暗含某些索取無度。那個好脾氣的六千,現在肯定也當他是個小騙子。
戚柏不高興這個。
他一動不動地坐在位置上,越想越氣。他決定以後對所有人都兇點,尤其是六千,好讓他們知道,曾經溫順乖巧的他是多麼難能可貴。
這些不知道珍惜的傢伙,有一個算一個,就應該在他手裡吃吃苦頭。
對,就是這樣。
戚柏想好了,以後絕對不給陸譴好臉色了。
於是,他回過頭,用傲慢驕橫的目光瞥了一眼陸譴,準備拿眼神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下一秒,他的傲慢驕橫被嚇得七零八落。
陸譴沒有鎖好安全扣……
不,他根本沒有開啟安全裝置!
飛行器正在備降,機身開始強烈傾斜。意識到危險的戚柏,慌忙緊迫地解鎖了自己身上的安全扣,匆忙衝到陸譴跟前。
「七百你做什麼!趕緊回去——」風思留一看到他那樣子,嚇了一跳,「備降呢!你想被砸出去嗎!」
荀朝也瞪大了眼,剛想叫一聲,就看見戚柏黑著一張臉,兩耳不聞地快速幫陸譴設好安全扣。
「備降很危險,不做好安全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