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夫人(第2/3 頁)
哭嚎,茶水間簡直是八卦的不二之選,雲珠假裝沒看見窗外牆下冬青叢邊的幾顆人頭,隻手裡的活計做得比往常更輕些。
襲人此刻俏生生的站在正屋堂中,宛如院子裡迎風而立的冬青,雖容貌不盛,但氣質出眾,此刻端的是一副風姿秀逸,寧折不屈。
她心中很平靜,也很清楚,璉二奶奶那裡能唬弄過去,王夫人面前卻由不得她一人分說。她是賈母房中撥出來的大丫鬟,如今既然擺出了這副架勢,若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只怕往後在這絳芸軒中,再沒她花襲人的立錐之地了。
王夫人坐在她面前,神情似笑非笑,全然不是剛剛面對寶玉時的慈母樣。看著對方滿面惱怒之色,襲人心中不由得暗恨賈寶玉腳底抹油,藉著書塾讀書的時辰到了便溜之大吉。
襲人素來口齒伶俐,雖不如晴雯會拈花,但如今禍頭子到身前,她也早早想好了說辭,一時間也是條理清楚,字字分明:
“這事兒只怪咱們做下人的不堅定,沒勸住二爺非要去做胭脂。老太太一片慈愛之心,花露花粉皆送到眼前,大家也是想著速速瞭解了這事兒,也好讓寶二爺安心溫書。”
李嬤嬤在一旁聽了花粉胭脂的,又想著昨日襲人送她的一筐玫瑰花,心中發虛,她一把年紀了,哪裡還塗脂抹粉?就順手一兩銀子將那花賣給了外院的跑腿。
王夫人是管家太太,眼下她更是生怕這事兒被捅咕出來,萬一被主子知道了,豈不是要埋怨她?故而忙站出來道:“是極,寶玉近來剛上書塾,正是勤奮的時候,這事兒若不是姑娘們起頭,他原也是不肯去的。”
襲人忙接話道:“昨日咱們院中十來人,又有林姑娘和寶姑娘搭手,後頭三小姐也過去幫忙,二爺早早就做完回來讀書了。”
做親孃的,即便覺著自己的孩子行為不妥,那也只會怨怪外人帶壞了他。總之,無論如何不會怪罪一個為自己兒子掏心掏肺的女使通房,襲人這一番話簡直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只差把自己比做忠臣良將,好不貼心。
院子外頭的冬青叢邊,往日本不該這個時辰打理的花叢,眼下已經有好幾個勤快的丫頭在那裡灑掃,都是聽見王夫人前來,仗著主子在屋裡理事,一時顧不上她們,便聚在一處藉著手裡的活計,伸長了耳朵聽著堂內動靜。
檀雲戰戰兢兢的跪在堂下,只因為王夫人見她同寶玉咬著耳朵進屋,便生了許多的火氣,一拍桌子,檀雲就跪在那裡了,到現在還沒人叫她起來。
而這些下人往日都是東長西短慣了的,這幾年璉二奶奶管家,行事規矩雖嚴厲,平日裡卻不過分約束她們,是以府中私底下見高踩低、道人是非的風氣重得很。
如今王夫人不知道為什麼一進屋就開始發火,但看見往日得臉的襲人也鵪鶉似的,大家都異常興奮,只恨不得將耳朵插進正屋裡去。
綺霰端著茶水前來,見到的就是這副景緻,她不由得更加謹慎,奉上茶水後,王夫人只斜睨了一眼,便又恨恨的看向檀雲。
揮揮手,便有身邊的老嬤嬤領會了眼色,出門去將一院的小丫鬟轟走,雲珠因為在屋內,許是老嬤嬤沒發現,又或是老嬤嬤覺得她離得遠,便沒管她。
襲人見狀,心中就是一突,絞盡腦汁的想著剛才自己是否說得不妥。再一聽那老嬤嬤將大門關上,心中更是訝然。
正當她要找補的時候,就見那老嬤嬤立在王夫人身前,耳語幾句。王夫人再看向襲人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探究和嫌惡。
難道不是說胭脂膏子的事兒?襲人心頭對著眾人的神色推測,在她看來,這絳芸軒中就是以賈寶玉為中心的,她們的職責就是讓賈寶玉高興。
等等。
讓賈寶玉高興?
襲人腦中如雷過電,她自幼賣身,也是在這後宅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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