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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大叫著醒來,才發現我趴臥在一間簡單的木屋中,臉上滿是淚痕,而渾身已被汗水浸透了,下身被紗布裹得像棕子。
陽光透過鐫花窗欞透進來,我不由得抬手擋了一擋,一下子牽動了全身,我的腰腿以下如火灼一般,我忍著疼,試著動了一下左右腿和腳趾,還好,都能動,他們還沒傷了我脊椎神經中樞。
&ldo;喂!你醒了?&rdo;一個非常難聽的聲音從我的耳邊傳來,我回過頭,原來是一個頭上扎著兩個髻的小少年,十二三歲的模樣,看我的眼神不屑,又似不耐,加上滿臉青春豆,與英俊二字相去甚遠。
我虛弱地問著:&ldo;這是何處?&rdo;
&ldo;這是三爺的西楓宛,若不是我家韓先生救你,你早死在榮寶堂了,喂,快快喝了這碗藥吧,也好讓我去復命。&rdo;那少年捏著鼻子遞來一碗極其刺鼻且黑乎乎的藥。
我接過來喝了一口,天,真苦,我問道:&ldo;請問這位小哥,可是你幫我上的藥?&rdo;
沒想到他聽聞後立刻跳開一大步,滿是青春豆的臉可疑地一紅,然後又上前一步惡聲惡氣道:&ldo;喂,我娘說了,男子見了女子的身子可是要對女子負責的,你的傷自然是我娘替你上的藥,你這丫頭莫要毀我名節,你長得如此難看,休想詐我取你。&rdo;
我一聽,撲地一下將口中的藥盡數噴了出來,將他噴得一身,他大怒,而我急急地道歉,正亂作一團時,一個四十幾歲胖胖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見狀擰著他的耳朵,大聲罵道:&ldo;素輝,老孃就出去這一回子,你連個病人都看不住?&rdo;
那男孩竭力掙脫,呲牙咧嘴地揉著耳朵,口中嘟嚷著:&ldo;這那能怪我,她自個兒全將藥吐了出來,再說了,我是爺的護衛,將來定要為爺出生入死平天下的,誰願看個丫頭?&rdo;
他見那胖婦人似乎真生氣了,掄著肥巴掌要煽過來,就大叫一聲消失在屋裡,那婦人嘆了一口氣,轉過來,看我驚懼的臉,賠笑道:&ldo;木姑娘沒燙著吧!&rdo;
真是好有活力的一對母子啊!
她見我呆滯地搖搖頭,和顏悅色地笑道:&ldo;這豎子乃是老孃唯一的骨肉,叫素輝,名字還是三爺給取得,他爹去得早,又仗著三爺和韓爺寵他,整日介無法無天地,木姑娘千萬別見怪啊!&rdo;
我自然是搖搖頭:&ldo;請問這位大娘怎麼稱呼?&rdo;
&ldo;我夫家姓謝,排行老三,是去世的謝夫人的陪房,姑娘叫我謝三娘就得啦。&rdo;那謝三娘麻利得拆著我的紗布,又給我換藥,上紗布。
幾日下來,韓修竹沒有出現在屋中過,而我也沒有任何機會見到我的新主子,傳說中的白三爺,我挪動不便,連上廁所也難,方才覺得碧瑩這六年著實不易,幸好那謝三娘細心照顧我,換湯換尿,盡心盡力,我心中感激,真想取一些珠寶綢緞感謝她,可惜全都遺在榮寶堂,至今下落不明。
偶爾那叫謝素輝的小少年會被他娘逼著來給我送藥湯,不過每次都是極不情願地神情,謝三娘逼他稱我為木姑娘,可他卻認為他在西楓宛的資歷比我大,理應做我的領導,每每稱謝三娘不在時就叫我木丫頭,我倒也無所謂,因為他每次叫我木姑娘都像是在叫&ldo;卜姑鳥&rdo;似得。
那謝三娘極愛說話,又愛逗樂子,她告訴我那裡日果爾仁又輸給了韓先生,給點了麻穴,所以我就被他帶回來,而碧瑩就被帶回玉北齋,我默然無語,不知這是幸還是不幸,我問謝大娘碧瑩的情況,那謝三娘朗笑道:&ldo;木姑娘放一百二十個心,那果老頭雖是個冷臉子,卻最敬忠肝義膽,那四爺整日又不著家的,瑩姑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