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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默,忽而笑了,將一套家長衣裙遞給媚生,示意她換上。
兩人換下禮服,從後窗跳出了院子,將前院喧譁的賓客甩在了身後。
媚生一雙小手被握在溫和的大掌中,被他帶著跑在暗夜的幽巷裡,柔柔夜風吹起她的發,讓她心裡生出歡欣。
她轉頭看見裴衍帶笑的玉顏,平常冷肅的裴首輔,竟笑的的像個少年。
兩人出了巷子,相望一眼,止不住笑彎了腰,不曉得哪裡好笑,就是打心底裡的歡愉。
一路言笑晏晏,進了城南醉春樓。
醉春樓裡夥計正準備打烊,見了人也不往裡迎,只悶頭幹活。
有那眼尖的掌櫃,認出了這揚州城中百年難遇的權貴,立時軟了腿,呼喝著夥計們開門迎客,又將那歇下的大廚喊了起來,做出了一桌子拿手菜。
這醉春樓的桃花酥是揚州一絕,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裴衍曉得她愛吃甜口,撿了塊桃花酥,送至媚生嘴邊,道:「張嘴。」
媚生瞧他又恢復了平日的清冷,忍不住便起了逗弄的心。
她一雙眼兒盪開純真的笑,握住他的手,將那桃花酥含進了口中,粉紅的舌尖一卷,輕輕蹭了下他的指尖。
細細癢癢的觸感讓裴衍手一僵,耳根也浮起了可疑的紅,無奈的翹了翹唇角,右手抵住了她的腰:「林媚生,別勾我,你是想在這裡?」
媚生一噎,慫了,紅著臉離他遠了些,細細道:「不想的,不想的,夫君快嘗嘗這菜色。」
狗腿的伺候他用了一餐飯,自己卻吃的不痛快,媚生出來時,略有些不忿。
裴衍握住拳抵住唇邊,掩去了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媚生埋頭跟在他身後,走了一程,覺出些不對,這不是回家的路。
一抬頭,忽見沉沉夜幕下,寬闊的玉帶河靜靜流淌,河面平整如鏡,倒映出漫天的星斗,竟有幾分像是闖進了天界仙境。
河邊有一艘烏篷船,木質舷板被打磨的鋥亮,顯是有些年頭了。
裴衍牽著她的手彎腰進了船,艙裡纖塵不染,鋪了層氈毯。
媚生席地坐了,透過半圓的船篷,看外面璀璨的星河,忽聽身側男子清淡道:「我剛來揚州時尚年少,常來此處,一坐便是一夜。」
媚生回頭,瞧見裴衍暗影裡莫測的臉,心底那句話,脫口而出:「你雖是我的夫君,我卻看不透你,總覺得你有不為人知的過去。」
「過去?我的過去你不會願聽。」男子聲音沉沉,說完好半晌沒再做聲。
媚生本也沒抱希望,裴衍這樣的人,容不得別人觸碰他的私密。
當即釋然一笑,想同他說說今晚這月色,卻聽他清越的聲音又響起,在河面上悠悠蕩蕩,有些寂寥的味道。
他說:「我本是鎮北侯裴慶之子,裴家肅之。」
第24章 交心
鎮北侯,曾赫赫威名的鎮北侯,平三藩驅胡人,位居一品神武將軍,與先帝有袍澤之情,被允帶刀出入殿前。
虎父無犬子,裴家肅之,那更是驚才絕艷的少年,詩詞文章,治國策論,篇篇驚世,更是立馬橫刀,斬殺敵軍將領於馬下,是京中無數少女的夢中人。
媚生心下一驚,急急轉頭去看他,她想過他身世不凡,可沒想過這樣金尊玉貴。
「我幼時曾為太子伴讀,與先太子殷羽同起同臥,情同手足。後來南疆犯我邊境,殷羽主動請纓,我與四皇子殷臻為副將,一路斬殺過去,直抵南疆皇城。回來後,殷羽將南方軍務握在了自己手中,與我父親一南一北,撐起了大周。只可惜」
他說著頓了頓,從船尾摸出一瓶北地烈酒,棄掉瓶塞,仰面灌了一口。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