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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所。雲葭,鶴山師兄拜入武當二十七年,遠比我勇敢無畏,也比我少些掛礙,我怎麼配當武當掌門?”
白馬輕蹄,轡頭燈影,迎著夜風踏進這一望無際的黍苗離離裡。
姬燕歌眼中逐漸氤氳。若非面對雲葭,面對他的親師妹,怎會道出這一番衷腸?這個人,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堅毅。
此時卻聽沈秋水淡淡笑道:“師兄在,當然保護你;若師兄不在,你何時能去保護別人?雲葭,方才你這麼機敏勇敢,有些像崑崙的姬師姐。”
姬燕歌心下一動,猶豫了片刻,終是問道:“師兄,那個姬師姐和龐師姐,你更喜歡哪個?”
迎著鞍邊一盞燈籠,沈秋水臉上微微一紅,過了許久,只聽他道:“對你龐師姐,我敬她重她。那年仇無名在臨安連殺沈家上下十一口人,江湖與沈家親近之人大多從此疏遠,或避而不見,或形同陌路,唯恐因此禍及。唯獨龐家依舊如故,龐修長老本想接我去崑崙修習,見武當已收我做弟子,竟親自翻越千里,將我一路送到武當。多年間與他見面雖少,對我的教誨關懷卻只在師父之下。我蒙龐家深厚恩德,失卻性命亦不能報,豈能在此生辜負了她?”
他頓了一頓,又道:“你姬師姐卻是不同的,她和所有人都不同。”
正在此時,卻聽武當眾人驚喜道:“忘憂師妹!”“忘憂!”
沈秋水不再說話,策馬幾步走近。
只見遠處幾重茫茫煙霧,在飄然虛無的青煙裡,一點螢火忽然亮起,漸漸地,更多的螢火追隨跟來,它們並非被捕捉,而是自願地飛身前往,停在那朵柔軟的梅瓣之上。
淡青裙衫的少女牽著馬韁,輕盈踏著一地霜露走來,在她指尖的光芒溫柔而明亮,霎時照遍整個山崖,朝眾人莞然微笑道:“等你們許久了。”
鶴山道:“咱們遇到了群狼。”
忘憂點了點頭,從袖間摸出一個玲瓏小瓶,徑自拋給沈秋水道:“來的時候帶了兩瓶,我倒希望不會用上。”
鶴山向沈秋水道:“師兄,咱們現下人齊了,要不要休息片刻再走?”
忘憂亦道:“鶴山師兄說的是,只當它遊山玩水,那才得趣。沈師兄,好不好?”說著指尖輕探,將一抹抹螢火裝進青囊中,分給眾人照明。
忘憂走到姬燕歌跟前,眸光一動,似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姬燕歌不禁心道:她認出我了麼?
卻見忘憂只是微微一笑,向她道:“雲葭師妹,給。”
慕容久久默然,臉上先後流露出驚懼、震驚和悽楚,緊攥著手裡那顆返魂珠,紫色流光正在其中輕悄流動。
就在剛才,在樓紅萼的指示下,他借瑤光的魂息聽到了容崢的預言。
“白帝的兩個弟子,其中一個,他會殺死白帝,卻又因另一個而死。”
這個可怕的預言。
慕容愣怔許久,才輕聲道:“夫人不在公子身邊,何故來這裡?”
“若無要事,我何必故地重遊?”樓紅萼的影子映在玉京城一座樓閣之下,顯得沉重而肅穆,她一動,彷彿周身的空氣和天地也一齊動了:“把瑤光的返魂珠給我!”
慕容搖頭。
樓紅萼冷冷笑道:“可笑,不過是他的一縷魂息、他的影子,卻當作他的人和心。還不給我?”
慕容忽然抬眸,輕聲道:“既然只有一縷魂息,夫人要它何用?”
樓紅萼猝然揚手給他一掌,厲聲道:“我不是瑤光,對你百般憐惜;更不是公子,留你性命做事。我說最後一次,拿來!”
當年她為琅軒逆天招魂,十餘年來她自覺時日漸少,天譴將至。
她不能再等。
哪怕此刻背叛那人,她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