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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覺得自己非常瞭解梵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又在一起這麼多年,沒有人會比我更瞭解她。可是今天,我突然發現我居然一點都不瞭解她,她讓我覺得無比陌生,好像變得了一個人似的。或許這十年,我從未真正瞭解過她……」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完全說不下去。
臥室雖黑,但也並非全無光亮。有一絲絲微光透過窗簾溢進來,飄窗上坐著一個人影,他一動不動,穩如雕塑。那人影虛薄、模糊,顯現出濃重的失真感。
只有在這一刻天之驕子才真正變成了普通人,所有的情緒都是真實存在的。
吳起遠遠望著,嗓子眼發啞,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不管說什麼這這一刻都是不合適的。唯有沉默。
「吳起,梵聲她要跟我分手。」黑暗處剛才那個男宣告顯又低了幾分,像是在問他自己,「分手這樣的話她怎麼說得出口?」
第45章 第45根繩索 首發
吳起再度沉默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看來情況是真的很嚴重, 這二位都鬧分手了。
吳起給謝予安當了這麼多年助理,這麼些年下來,這二位大吵小吵不歇, 可斷沒有哪次鬧得這般嚴重的。以前再怎麼鬧, 也不會提分手。
吳起試探一句:「公子,很晚了, 這酒也喝了, 咱們去休息吧?」
「不睡。」謝公子跟個三歲小孩一般賭氣道:「我睡不著,不睡。」
吳起:「……」
吳起只好先摸黑退出主臥,到一樓客廳燒水,給謝予安泡了杯蜂蜜水。
謝予安胃裡火燒一般,難受得緊。咕嚕咕嚕一下子就把蜂蜜水全喝了。
喝完蜂蜜水胃裡舒暢了不少。
不過精神虛晃得厲害, 像是搖曳的燭火, 攏也攏不住。
窗簾緊閉,也看不見外頭什麼光景。
「幾點了吳起?」
「兩點多了。」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呀!
謝予安癱靠在飄窗上, 鯨魚玩偶也一直沒離手。
自打梵聲把這隻玩偶送給他, 他就特寶貝,上班帶到公司,下班帶回家裡, 從不離手。
過去她送了她那麼多禮物, 每年生日都送,名牌襯衫、球鞋、領帶、袖釦, 比這玩偶名貴的多的是,可唯獨這隻鯨魚他最寶貝。就因為她說她想像鯨魚一樣陪他一百年。
說好了要陪她一百年的,怎麼轉頭就要跟他分手了呢?
他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吳起,你覺得祁儼這個人怎麼樣?」
「公子指哪方面?」
「你覺得他對梵聲怎麼樣?」
「我不瞭解祁總,不好評價。」
「那你覺得梵聲看得上祁儼嗎?」
「公子, 您多慮了,梵聲小姐不可能看上別人,她的眼裡只有您。」
「是麼?」謝予安露出一抹苦笑,呢喃低語,「可剛剛她為什麼不解釋呢?」
「公子,恕我直言,您不該懷疑梵聲小姐,你們十年的感情,您不該對她產生任何的猜忌。」
「這就開始替未來大姨子說話了?」
「公子,我只是實話實說。」
謝予安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靜默數秒,吳起繼續說:「您現在需要好好睡一覺,您太累了,精神狀態也非常糟糕。這樣會影響到您最基本的判斷。等您睡醒了,精神變好了,您再來好好思考您和梵聲小姐的這段感情。到時候您一定會得到真正的答案的。」
南方的雪一向就是下著玩的,除夕夜下了幾個小時,還是雨夾雪,過後立刻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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