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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有多鬆散?&rdo;

&ldo;我可沒有窺探癖，如果你指的是這個的話。很好，咱們也算是新潮了一把。&rdo;

&ldo;最後一部分我還沒講完呢。&rdo;

&ldo;不用了，&rdo;她說道，&ldo;暫時不用。現在我只對一件事感興趣。你身上有沒有那個盧克&iddot;雷納德的照片?&rdo;

&ldo;說不定，&rdo;我一邊說，一邊去掏我的錢包，&ldo;對，我覺得我還真有。&rdo;

我從褲子後兜中掏出我的短褲，又往裡掏了掏。

&ldo;至少你穿的不是騎師[18]。&rdo;她揶揄道。

我掏出錢包，借著頂燈開啟來。我翻看錢包時，她靠了過來，一隻手抓住了我的一條胳膊。最後，我終於翻出來一張清晰的彩色照片，上面有盧克和我，還有茱莉亞和當時正同盧克約會的一個名叫凱兒的姑娘。

我感覺到她的手一緊，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ldo;怎麼了?&rdo;我問，&ldo;你認識他?&rdo;

她飛快地搖了搖頭，未免否認得也太快了點。

&ldo;不，不，&rdo;她說，&ldo;這輩子從沒見過這個人。&rdo;

&ldo;撒謊可不是你的強項，姑姑。他是誰?&rdo;

&ldo;我不知道。&rdo;她說。

&ldo;拜託!你看到他的時候，差點把我的胳膊掐斷了。&rdo;

&ldo;別逼我。&rdo;她說。

&ldo;這關係到我的生命。&rdo;

&ldo;我覺得這可不光光是你一條命的事。&rdo;

&ldo;然後呢?&rdo;

&ldo;現在先別說這事了。&rdo;

&ldo;恐怕我做不到。我必須堅持。&rdo;

她將整個身體都轉了過來，雙手平伸。一陣青煙從她那精心修剪過的指甲上冒了出來。弗拉吉亞在我的手腕上悸動起來，也就是說，若是有必要，弗拉吉亞會毫不猶豫地出手護我。

我擺了一個防衛的姿勢，決定放棄。

&ldo;好吧，今天就暫時先這樣，咱們回家吧。&rdo;

她鬆開了手指，青煙隨即消失。弗拉吉亞也安靜了下來。她從手包中拿出一沓紙牌，抽出了前往安珀的那張。

&ldo;可遲早我還是得知道。&rdo;我補充道。

&ldo;以後再說。&rdo;當安珀的影像在我們面前放大開來時，她說。

菲奧娜有一個特點我一直比較喜歡，那就是她從來不願意隱藏自己的情感。

當安珀的氣息將我們包裹在其中時，我抬頭將車頂那昏暗的頂燈，啪的一聲關了。

第八章

08

我猜，我在葬禮上的感受絕非特例。就像是《尤利西斯》中的布盧姆，關於彼岸以及現世的種種凡塵俗念，紛至沓來。在剩下的時間裡，我的思緒一直遊離在軀殼之外。

克威爾山南麓的山腳下，有一頻寬闊的沙灘，當中有一間小小的禮拜堂，供奉的是獨角獸，為王國中眾多獨角獸顯靈的地點之一。而這個地方，尤其適合凱恩安息‐‐這一點同傑拉德一樣‐‐生前，他便曾表達過想要長眠於此的願望：選一處山腳下的山洞，面朝大海，終日瞭望著他終其一生都在打交道的海浪。其中一個洞穴早已為他備好，稍後會有一個送葬儀式，將他送入洞中。清冷的早晨，愁雲慘澹，海風獵獵，向東約莫半里格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