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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晏眼睛也有些酸澀,仍然一卻滴眼淚也沒有。幾次調整自己的表情,試圖不那麼難看,還是做不到。她再次看向屏風,另一邊是端坐的正陽仙君,他如松如竹的身影映在屏風上。
這可是殺死上一任魔尊,又在此後百餘年裡壓著魔界打的人,哪怕後期男主成魔,在他出來之後也畏懼他。正陽仙君僅僅是坐在那裡,也沒人會忽視他。如果他願意陪著自己到找到可以停留的地方,那其實很好了,自己總不能要一輩子沉溺於此。
想通了的符晏放鬆下來,沒有強逼自己做出不在意的表情,說:「好,我陪著仙君。」
正陽仙君聽她語氣真正放鬆下來,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比自己徒弟還要年輕很多,又是個小姑娘,正陽仙君頭一次這麼束手無策,總算將她哄好,心裡有點不一樣的感受。就像回到百年前,徒弟顧妄剛被自己帶在身邊教養一樣,不同的是徒弟吃飽穿暖嚴厲教導就可以,這個小姑娘要複雜太多。
他自嘲到:「我老啦,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日後你要是覺得我這個護衛做的不稱職,早些告訴我。」
這話一出口符晏都忍不住推開屏風看看他說起來有沒有臉紅,這是什麼凡學語錄。在正陽仙君看起來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只看相貌說他十八十九有人信,看凜然氣度說他二十四五,也不會過頭。何況他這樣超凡脫俗的容貌,哪裡和「老」字沾邊?唯獨一點缺憾,就是目不能視。
於是符晏脫口而出:「我不知道仙君過去如何,但就現在看來,仙君風採過人,舉世無雙!」
正陽仙君站了起來:「你年紀輕輕,才見過多少人,就說舉世無雙。」他站了起來,往外走去,「修行之人,外在不會老,先老的是心。」
這就不知道了,符晏只記得,按照後期出場時候仙魔兩方人馬的回憶,正陽仙君一直就是個暴躁老哥沒變過,能用劍解決的事情就不會想別的辦法。魔界眾人覺得正陽仙君經不起他們的挑釁,正陽仙君知道他們經不起自己的劍。
符晏對於他聲稱自己心老了這件事情,持保留態度。
等到正陽仙君離開,符晏開始收拾,床邊應該是他準備的衣服,等她穿好衣物,收拾好自己——說是收拾,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帶的。
她坐了下來,甚至有些不願意出這道門,儘管正陽仙君傷害了她,但那並不是他本意。符晏自嘲,真可憐,現在輕鬆一些的感覺竟然是傷害自己的人給的。一想到要出去,遇到別人,就已經開始覺得有些害怕,不是害怕毫不相關的陌生人,而是在這裡可能知道她的玄天劍宗弟子。他們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最後她還是出來了,說是正陽仙君帶回來的客人,總有弟子熱情的帶她去戒律堂,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個男弟子靠近她的時候符晏突然感到一陣噁心,迅速遠離了他。這是正常的距離,已經讓符晏感到不適。
那個弟子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反應過來立刻向她道歉。符晏擺擺手,這不是他的問題,是自己的問題。
符晏沒有再理他,問了旁邊一個女弟子,知道了玄天劍宗的弟子違反了戒律先是由師尊和戒律堂一同處置,師尊不在則由師兄代勞。正陽仙君師尊早就仙去了,他又是戒律堂堂主,恐怕只有宗主才能處置他。
等問了好幾個弟子到了宗主所在的地方,帶她來的弟子不被允許進入,反而自己這個客人被請了進去。
她看見了正陽仙君,遠遠看去紫色的道袍並不明顯,唯獨漢白玉鋪成的石階上面鮮紅的血跡說著他受過的刑罰。
走近一看,他面容蒼白,臉上是因為疼痛而出現的冷汗。靠毅力強撐著,勉強向中庭一位道人行禮,而後被他師妹帶走了。
符晏心情複雜,無論理智上多麼清楚正陽仙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