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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坦蕩如斯,就算……那也是我佔他的便宜了吧?
車裡只剩了我們兩個人,我反而坐得遠了一些。
我摸出包袱裡的小銅鏡照照,我還穿著一身男裝,車裡困頓挫磨,衣裳有些皺,,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臉還有些紅紅的,象是五月裡熟透的水蜜桃。
“挺好的,真的。”他說。
“嗯……”我撫了撫衣裳,又理了理頭,努力讓自己更齊整一些。雖然用幻術可以讓自己現在看起來要多美有多美,但我不想那樣做。
“對了,我聽說,你是修習幻術的?還不知道你是哪一派的。”
“嗯……”我應了一聲:“我的本事是家傳的,父親提起過一次,我們該是山陰派。”
“山陽與山陰,我只聽說過,卻不知是怎麼分的這兩派?不都是使幻術的麼?”
我笑了,說起這個來我倒不象剛才那麼緊張了。
“照你這樣說,天下習劍的,可不都是拿著一把劍比劃麼,頂多有人使右手有人使左手,也沒有什麼分別啊。”
文飛也笑了。
“正是,對幻術我是門外漢。”
“山陽派修的是外家路子……”我一句話沒說完,文飛又忍不住要笑。
“你要再笑我就不說了。”
“不,不笑,你說吧。我只是想起從前,我師傅跟我講一些掌故,一說起剛猛的功夫路數,什麼開碑掌百虎拳的,上來也是這一句:他們練的是外家路子。”
我想笑又忍著了:“好吧,這也算是個例子。嗯,跟外行人就是不好說。山陽派修的是‘力’與‘勢’,山陰派修的是‘心’。要說呢……若是兩個孩子同時開始習練,一上來,肯定是山陽派的厲害,甚至十幾,二十年,三十年,都是山陽派的佔上風。但人力有時窮,勢會窮,而心無窮。”
文飛眼睛一亮:“是了,我明白了……就象打水的人,山陽派的人有一個巨大的缸,威勢逼人,但是那缸總有裝滿的一日,那時便無法再裝。而山陽派的人則象一條溪……就算溪淺而窄,可是卻永遠流淌不休,匯入江河湖海……”
我點頭:“正是這樣。”
文飛卻思量到了旁的地方:“這……與我們的劍法,似乎也有些相通之處……”
我看他想的漸漸入神,也不去擾他。
雖然這其中的差別人一聽就能明白,可是山陽派人多勢眾,而山陰派要出一個傑出俊才卻多麼難啊,還有傳承……也十分艱難。有的人一輩子也悟不出來,而這個,旁人既無法教,又幫不了。
可是父親也說過,這麼多年來,寥寥幾個能被人記住,被人傳誦的幻術師,卻又都是山陰派出身的。
兩條路在面前,一條平坦順當,只是前途有限。一條荊棘滿布坎坷艱辛,也不一定能走到頂峰。
一般的人都會去選那條易走的吧?
但有的人,會毫不猶豫選擇那條艱辛的路途。
我父親是這樣的——文飛看來也是這樣的人。
但他們還是有所不同的。
父親已經看透世情,隱居山中,文飛卻雄心勃勃,正待開始。
車子走了小半個時辰,風雪越來越緊,車伕都有些疑慮:“這位哥兒,這往前還有人家麼?這一帶我從來沒有來過——只怕……”
“一直走,再有三里多路就到了。中午在莊裡歇歇,下午我們還要搭你的車回京城。”
車伕應了一聲,催著馬又加快了些度。
再走一段,前面果然出現一片稀稀落落的房舍,在雪中看起來蒙朧不清。
文飛先下車,回頭來扶了我一把。地下的雪積得厚厚的已經有半尺來厚,一腳陷下去就是一個坑。
前面那兩扇門開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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