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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傳來季凌白的聲音，他肩上搭著單衣坐在頂樓陽臺的欄杆上。

「睡不著。」三無兩隻手撐在欄杆上，拖著下巴看著底下說：「我以前從來都覺得覺不夠睡，晚上總是睡的淺，阿四死了之後，每天睜開眼我旁邊誰都沒有，也不敢和別人說話，覺得誰都想害我。」

「也就是這段時間，我才驚覺天藍水清，飯是好吃的，人是好心的。」

季凌白看了她一眼，「怎麼不早點從堡壘出來？」

「一開始是因為沒有異能，出不來，後來是因為不敢。」三無靠著欄杆，平常帶著點不著調的人此刻安靜下來，有種悲傷疊加成倍的感覺，「我以為我的異能只是淨化，這能力不能自保，跟著堡壘裡的小隊幾次出去都差點連命都沒了，更何況我一個人，我不敢從堡壘裡走出來。」

「我不想死，想活著。」

「後來我自己一個人也能獵殺低階喪屍了，我才出堡壘。」三無笑笑，「我要是早點，硬拉著阿四一起從堡壘裡出來就好了。」

「後悔的每次回想都覺得後悔到難以呼吸。」

三無攏緊自己的衣領，轉身看向季凌白說：「我的這點事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你呢？」

「你有沒有一想起來就會後悔到胃都不舒服的事情？」

季凌白還真認真回想了一下，最後實誠的說：「沒有。」

三無吃驚，「一件都沒有？」

季凌白肯定，「沒有。」

三無酸了。

「那你這一路上還真是順風順水了。」

這個話題就這麼被聊沒了，三無吹了一肚子冷水，揉了揉眼睛還是先下去休息了，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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