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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民工一時猜不透王同山葫蘆裡究竟裝的是什麼藥。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所云,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如果不怕掉腦袋,那就只有搶銀行發財快了!」
「胡說八道!」沒想到王同山竟然厲聲地喝止了他,接著他鄭重地說:「我王同山雖然做了一輩子壞事,可就是從來劫財不劫命!搶銀行那是亡命暴徒們想做的事,我王同山就是窮死了,喝西北風也不能幹那種事。再說,我如果想幹那種事,也對不起在座的各位弟兄。因為那樣做,我就把你們一個個都引進了絕路。那樣做我們不但最後不能發家致富,而且還要一個個走上斷頭臺。所以,我另有一個既有些危險,又可能成功的致富捷徑。不知大家是不是敢跟我幹?」
四個民工都看到王同山這人儘管前半生始終在法律的危險邊緣行走,一次次的被捕和入獄儘管讓他在蘇州人面前留下了惡名,可是他一輩子除了小偷小摸之外,還沒有聽說王同山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見他這樣說,都紛紛表示態度:「大哥,只要是不殺人,不放火,只要能讓我們解決衣食生計,那你就是讓我們上刀山也可以。」
「那好,我老王也想幹一回冒險的事了。」王同山見四個多年來和他來往密切的民工,已經在他面前表明了心跡,這才說出他思考多時的陰謀:「現在許多工廠都被一些貪汙分子搞得倒閉破產了。報上也說,有些國有資產流進了某些腐敗分子的私人腰包,既然他們可以暗偷,咱們為什麼不能明偷呢?」
「對對,幹!腐敗分子可以偷,咱們也可以偷!」這些被王同山煽動起發財心火的民工們,在鋌而走險上取得共識並不是一件難事,何況他們當前都在為找不到職業、為家庭的衣食發愁的時候。所以在那個可怕的夜晚過後,四個民工便立即開始了緊張的摸底和作案前的準備。而王同山則每天仍在山塘街的小院裡安然穩坐,仍然還悠閒地在大街小巷裡溜著他那隻小狗。直到4月29日上午,四個哥們中的一個,忽然把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他告訴王同山說:「郊區有一個鋼模板廠,今天剛剛到了貨,保驗金已經鎖在廠財務科的保險櫃裡了。」
「保險金有多少?」
「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是一筆大錢。不知該不該幹?」
「過兩天就是五一了,如果現在就幹,恐怕還有一些困難,因為我們連鋼模板廠的情況也不瞭解呀。」
「如果想幹,就必須馬上下手,不然這些錢在五一肯定不會鎖在廠子裡。」
「好吧,讓我再想一想。」王同山平生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加之事情又非常緊急,他甚至對如何踩點,如何搞清地處蘇州北洋灣的這家綱模板廠的位置及內部情況的時間也沒有時間進行,就這樣匆匆忙忙對尚沒成熟的盜竊計劃付諸實施,失敗的危險肯定存在。可是,這畢竟是他破天荒作的第一次盜竊案,對於王同山來說,既是一次新的冒險,又是他人生中更加危險的一步。但是那時的王同山已經利令智昏,早已來不及去認真思考進退,也不容他考慮有關作案的許多細節,就急於佈置其他四個從犯在一天的時間裡,一定要完成所有作案的準備,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作案工作和交通工具。
作案用的鉗子等物倒不難解決,關鍵在於摩托車。王同山知道如果盜竊該廠的保檢櫃一旦成功,就必須迅速逃離現場,而摩托車當然是必不可少的工具。這樣,五個人在一天的時間內,在蘇州共盜竊了本田、新大洲和125南方三輛摩托。當天深夜,這五個人便宿在王同山山塘街的那間房子裡,睡到凌晨2點半,王同山忽然一古綠爬了起來,招呼四個案犯馬上行動,然後他們從不同地點將三輛摩托車發動,分頭向位於蘇州郊區的北洋灣鋼模板廠方向飛也似地駛來。
這是4月30日的凌晨,美麗的蘇州還在沉睡。大街上路燈還在亮著,黎明前的街頭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