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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有說到這時發現江心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就伸手覆在他眼睛上面，&ldo;閉上眼睛休息。&rdo;

他半命令完後繼續說：&ldo;不過錢不夠用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當時先問陳嘉樹借了些錢救了急，之後就一邊上課一邊靠實習賺錢，資金很快就周轉過來了。本來我想應該馬上就能把陳嘉樹的錢還給他，可惜啊，那叫什麼&l;人算不如天算&r;，我到第一學期快期末的時候有次突發急性闌尾炎，被人送進醫院做了手術。你知道，美國住院相當貴啊……&rdo;

言小有大聲感慨了一句，&ldo;當時那一次下來就花了將近四萬美元，除去學校保險給報銷的部分，我自己還得付三千多，所以存款一夜之間又回到解放前了。&rdo;

江心聽著實在忍不住坐了起來，拉住言小有的手問：&ldo;為什麼不找我呢？&rdo;

&ldo;怎麼能找你，哪有做師兄的問師弟借錢的道理？&rdo;言小有笑了笑，&ldo;再說那時候我跟你不是還……&rdo;

江心聽到他的話音戛然而止，知道他想說什麼，便跳過了這裡繼續問：&ldo;那你家裡呢？叔叔阿姨就算再不支援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你一個人在美國吃苦吧。&rdo;

言小有聞言表情微微冷了下來，淡淡苦笑了下，&ldo;我家裡……指不上。其實第一年的時候我真的挺想回國的，那會兒剛做完手術，又趕回去參加期末考試，考完整個人狀態都不是很好，就想回去見見家人和朋友休整一下。不過當時在我這麼跟我爸我媽說的時候，他們兩個的反應都是讓我不要回去，他們說機票太貴了，回去一趟往返的那個錢不值得。&rdo;

江心握緊了雙拳，&ldo;他們知道你做手術的事嗎？&rdo;

&ldo;知道。&rdo;言小有低下頭，&ldo;就是知道我在手術上花了那麼多錢，他們才更不想讓我回去。我爸就不說了，我也沒跟他，我媽的意思是讓我趁著假期可以再靠實習賺點生活費，她說我弟弟妹妹都上學了，今後的開銷小不了，我這個做哥哥的不能不出力。&rdo;

江心聽得緊緊地攥住了被子一角，竟沒說出話來。

言小有等了一會兒，繼續道：&ldo;第一年的下半學期日子也過得比較緊，但後來就慢慢好起來了。博士第二年我賺的錢已經夠養活自己，把陳嘉樹的錢也還了，剩下的一部分打回家，因為我妹剛升初中，繼父讓我媽來轉達說家裡手頭比較緊，讓我幫忙。其實我曾經還覺得他們這麼說只是為了問我要錢，但現在我猜他們那會兒大概是要買房子，手裡確實沒有閒錢。&rdo;

&ldo;到了第三年，我導師覺得我能力和經驗都過關了，他就推薦我去高盛做交易員，那會兒是真忙，但能學到不少東西，而且工資也高。&rdo;言小有突然笑笑，看著面容凝重的江心，抬手捏了捏他的臉說：&ldo;別這樣，我這不是說到苦盡甘來了嗎。&rdo;

江心拉下他的手牢牢扣住，言小有心頭一震，猶豫了片刻，並未將手收回來。

他扭過頭，接著說：&ldo;第三年暑假的時候，我想進對沖基金漲漲見識，還真讓我面試成功一家，不過人家對開始時間有要求，我就乾脆趁著開始前回了趟國，可惜只有不到一週。回去因為要重新辦簽證還有一堆事情，所以也沒顧上多見你，後來又匆匆忙忙走了，連招呼都沒打，抱歉。&rdo;

江心沒想到他忽然對自己道歉，愣了愣，隨即眸色沉了下來道：&ldo;師兄，你不用跟我道歉。&rdo;

&ldo;應該的。&rdo;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