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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去雲想衣裳看看,見到秀娥。早燕收養的小瓶子兩年前被接了回來,跟著秀娥,依戀地偎在秀娥身邊。秀娥一邊跟她說話,一邊不時探頭看看小瓶子畫的畫,溫柔地笑著,輕輕地替她擦去臉上的墨跡。突然間,她發現了那個秘密。
秀娥沒有瞞她。那個男人的家勢已經完全敗了,秀娥的顧忌少了很多。聽著秀娥的故事,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與他商量。他沉吟很久,居然答應了,只要她一切聽他安排。她也答應了。
他讓她設法請芸芷回京。懷胎十月,她需要大夫,不能用太醫,也不能隨便找上一個,她需要芸芷的醫術。生意上,芸芷也可以替她出面,不至於引人注意。她只說身體不好,有些頂不住,芸芷就毫不猶豫地放下漢口的一切,回京來,任勞任怨地照顧了她半年。
她快生了,他又勸她停一段生意,放芸芷回家過年,還主動提出讓人送芸芷回漢口。總算她還有一絲頭腦,知道這人不會平白起善心,暗地裡託人送了封信要靖夷來接。沒有血緣,連親戚也算不上,芸芷卻是她在這個世上,除了姐姐以外,唯一的姐妹,最重要最信任的朋友。洛珠嬤嬤一家,是姐姐的家人,也是她的家人。她不能讓他們有事。
芸芷走後,她真成了孤零零一個,只能任他擺佈。他是想讓她明白咎由自取的後果麼?他始終怨恨著她不肯依順吧?為了孩子的事,她怨他恨他,可是——
“姐,我對他早已死心,只不想他出什麼事。他活著,好好的,我才有幾分指望還能見到孩子。”
十三阿哥站在二門外迎接,看見她身後峻峰帶著幾個人手裡大包小箱地拿著東西,挑眉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這個,呵呵,進去再說。”楚言有些狡猾地笑笑:“你倒是叫幾個人出來接接手啊!難不成讓他們直眉瞪眼地進去,衝撞福晉她們?”
十三阿哥無法,只得回身命秦柱叫上幾個人先把東西拿進來。
眼前人手不夠,秦柱叫賈千往裡面去找人,自己帶了兩個人趕上來,先磕了個頭:“奴才給公主請安!公主金安萬福!”站起身笑道:“公主可算回來了!可把奴才想死了。”瞧瞧一進門這架勢!這府邸的女主人合著就該是這位啊!只可惜,爺的福到底薄了點。
楚言作勢打量一番:“是秦柱啊,你不還活得好好的麼?你想我幹啥呢?替你辦事,還是替你求情?”
秦柱悄悄瞄了主子一眼,擺出一臉委屈:“公主這話說的!奴才的老臉都丟光了。”
“喲,忘了你早就是秦總管,臉面大了。哎,你們兩個,先別忙著拿東西。你們家總管的臉掉了,幫著找找。”
那兩個小廝糊塗了,伸出來的手又縮了回去,瞄瞄自家主子,瞄瞄公主,再瞄瞄總管。心眼實的那個還真在地上找了起來。
峻峰的幾個手下低著頭,或者把臉別到一邊,拼命忍著才沒笑出聲來。
峻峰迴頭瞪了一眼,抬眼悄悄看去,只見楚言一臉無辜的樣子,忍不住垂下頭,暗暗笑起來。
十三阿哥噗哧地笑出來,提起柺杖,捅了捅秦柱的屁股:“就你身上那點肉,還不夠給公主塞牙縫的。少給我丟臉了!”
楚言不樂意了:“我吃人肉麼?我的牙縫有那麼大麼?”
“得,得,是我說錯話了。請公主先移玉趾,進門來,回頭要罰幾杯酒,我都認領。”
十三阿哥腿腳不便是真的,日子不寬裕也是真的。一身衣裳乾淨整齊,只是綢子有些褪色,顯見有了些年頭。
女人們的衣裳也都是半舊。老大穿的象是用十三阿哥舊衣改的,小的兩個,衣服都不是太合身。這還是知道她要來,儘量穿得體面些。好在一家人氣色都還好,也就是在皇子貴族裡比起來,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