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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折雪記得書上說,造成這種情況,絕大多數是由於修者急功近利,強求境界。
他掂量了屋內三人的戰鬥力。
自己一個廢物峰主境界不明,加一個練殘了的劍修,以及從未真正摸到過修者門檻的小時淵。
……組合起來貌似就是個編號「二五零」的菜鳥戰隊。
不過人菜不要緊,裝備必要好。
沈折雪有了這一袋靈息石,心中也有了底氣。
廢物峰主也敢自稱隊伍裡比較能打的一個!
半個時辰後,沈折雪臉很疼。
廊風城的落霞紅的教人心驚。
客棧前的大街兩側是正在收拾攤子回家的百姓,他們三兩結伴,渾然不覺景色有異,說說笑笑地散去。
不消片刻,整條長街一走而空。
沈折雪站在窗邊,手裡攢著三顆靈息石,隨時準備出手。
一牆之隔的太清與含山客房內亦傳來拔劍聲,想必都嚴陣以待。
寒風四起,對街早餐攤的木招牌鬆了顆釘子,要掉不掉地在風中搖晃。
「這個天色真囂張。」週二抬頭看向天空。
原本灰白的天幕已現了星子,然而西方那抹紅色非但沒有消退,反倒變厚變廣,如一匹鮮紅的綢緞,將視野所見的天穹盡數覆蓋。
那血綢不知何種物質構成,光滑無比,隱約能映出廊風城的輪廓。
乍一看去竟如城池倒懸半空,無端令人覺得壓抑。
「那是什麼?」含山弟子悄聲驚呼。
沈折雪等人向長街盡頭看去。
商鋪燈籠未撤,紙燈薄光朦朧,照出四五條黑色帶狀的影子,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等到那幾根黑條走到客棧附近,眾人也便看清了它的模樣。
沈折雪頭皮發麻,週二也是嘖道:「這什麼鬼東西?」
那東西遠看等寬的一條,走近了才發現,居然也是具備人形。
但長得實在是怪誕。
尋常人雙手雙腿僅靠一處大關節活動,那黑條的手腳居然有三處活動關節,將肢體多延出一節。
它們走路時節奏嚴重失衡,雙手雙腿亂甩,手臂彎曲對摺毫無規律,像是炭筆胡亂塗出的棍人。
這怪物的脖子似乎撐不住他們那黑漆漆的圓腦袋,邊走腦袋邊東倒西歪。
沈折雪甚至看到一個黑條的腦袋被它自己抖掉了,頭顱滾到腳邊和足部黏在一起。
就這樣了還在走動。
一句鬼東西,道出了客棧裡所有人心中所想。
「那是走魑。」沈折雪仔細辨認道:「《玄異志》記載……非我界物,多節類人,凝魂塑體,遊於昏夜……」
含山弟子哆哆嗦嗦捧著法器,話都講不利索:「余余餘掌事,鬼珠魔珠妖珠邪珠都沒有反應!這、這不會是人吧……」
「你做人做成這樣?!」孫涼推開那弟子,對餘庭說:「掌事放心,御邪結界已經立起來,太清也加了一層,這東西進不來。」
他剛說完這一句,卻見走在最前方的走魑完全無視了太清含山的屏障,抖胳膊顫腿地邁了進來。
這一幕自然也被裴荊看見。
他幾乎與餘庭同時決斷:「所有弟子聽令!上房頂!」
嘩啦一片破窗響。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聲刺耳的慘叫!
一名含山弟子竟是失足跌落。
眾人伸手不及,眼見那片紅衣從三樓向下墜去,砸在一家露天攤的擋雨架上。
那人來不及哀嚎,轉眼就被漆黑的走魑淹沒。
裴荊正要御劍去到隔壁窗前,身形一凝,驟然發覺不論是水清淺還是平分破,都像是與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