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頁(第1/2 頁)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這點的?」邪流靈智冷眼看著時淵去到沈折雪身旁,忽然想起一幕,自答道:「是那個小秘境……」
彼時在沈折雪小秘境裡,時淵險些被邪流靈智的化體奪舍,他假意昏迷,便是在邪流未能發覺之時,內視其與太微生靈的接近程度。
他差的是一顆心,一枚核。
可要在歸還靈核的前提下不滋長邪流之力又談何容易。
時淵的軀殼遠不同於頤月等人,稍有不慎便會被完全佔據,他的仙庭真仙的靈力血脈同樣會被其納為己有。
明燈仙尊本就離天道極近,又司掌白日光明,靈智得了這副殼子便是再得一分天道靈力。
他會成為四方界巔峰的修士,沈折雪殺不動他。
況且沈折雪也不會去犧牲時淵,時淵也心知還不到絕境,他活著就能給師尊添一分助力,而不是轟轟烈烈把自己送掉了,留沈折雪獨自一人與邪流靈智拼殺。
最終他們二人於小秘境中商議出了一個方案。
邪流每一副化體皆分走其靈力,沈折雪和時淵便是要令他在兩地化體將來回撥度邪息,尋得可乘之機。
他們兵分兩路,沈折雪操控邪流之能引出他的這幅軀殼,同時時淵假意被他吞噬後以還回的靈核,將邪流靈智釘在太微生靈的位置上。
一旦靈智被完全認成太微的生靈,邪流便不再成為他放眼八方的眼睛。
他的靈力承載能力將受法則壓制,再不能無法無天,可以肆意降下天劫屠戮萬千人命而跳出因果。
「你怎可能,沒有靈核你該成我的一部分……」邪流靈智目光如刀,幾乎要將時淵穿透。
同時他卻也感受到,那些流淌的邪流正在逐漸剝離於他的本體,地下深埋的清氣亦在升起,向四方界輕柔地鋪開。
沈折雪招來掉下星臺的渟淵劍,清霜寒氣將劍鋒洗地雪亮,他冷聲道:「時淵從來不需要借你靈核而活。」
當年微生的一部分魂魄沉在相辜春的識海之內,相辜春因此有了操縱淨化邪流之力,又像是在彼此間拉起一根長線,更因沈折雪那枚紅果而徹底連起。
相辜春始終護著他的靈識,千年大陣深淵,暗無天日,交融溫潤,在他的識海內,時淵不再是時聆燈以靈核捏出的鑄劍的工具。
新的魂魄已然凝成,哪怕時淵化入邪流之中,亦有一線靈息。
如早春時節梅枝上殘餘的冰雪氣息,指引他的方向,於混沌深處醒來。
當初伴隨相辜春記憶的復甦,時淵過往的記憶亦隨之迴轉,就是這個緣故。
他與師尊在大陣下的孤注一擲,為今日種下了「因」,而太微天道引導著「果」。
微生的道,從來不問血脈,唯問本心。
這便是太微的規則。
邪流靈智仰天大笑,以黑水化劍,道:「修士,來啊,看看你能不能殺得了我——」
冰刃於沈折雪身後開出銀白扇屏,時淵站在他身側,骨翼大張,魔息瀰漫。
四方界地脈瀕臨一線。
修士們如有所感,含山、太清宗、南界諸城內,修士們握住手中法器,將邪物斬殺,又不由抬起,同時望向星臺的方向。
第119章 決戰
南界。
「峰主,邪物已被攔在三道靈屏外,傳送陣也已復原。」
太清弟子風塵僕僕合掌來報,懸壺峰主聽罷頷首,拎起傳音銅鈴道:「繼續三人一隊,抽調藥爐那方的人手,擅治內傷的到我這裡來,其餘去到前面,輪次不變。」
冷文煙站在懸壺峰主身後,抬眸望向天頂銀光熠熠的法陣。
銀花如雪紛紛不止,落於地便生根發芽。
南界郊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