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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連呼三聲,洞中毫無反應,紀空手只得道聲“得罪”,翻身入洞,打燃火石,藉著微弱的光線一步一步向裡走去。
這山洞入口狹窄,行不多遠,紀空手便感到自己的腳踩到了一級石梯上,他緩緩地運起玄陽之氣,頓時使自己的耳目靈敏數倍,視物範圍已可遠及數丈開外。
他陡覺眼前一亮,只見從置身處起竟是一個長五十丈、寬五十丈的正方形殿堂,四周俱是堅岩石壁,隱隱有人工斧削的痕跡。在這座殿堂的堂頂中央,鑲嵌了一隻形如玉盤的光源體,整個殿堂微弱的照明光正是由此提供。
“這山洞原屬天然,經過後人發現之後,花費了不少心力鑿成現在這等規模,可見洞中主人絕非尋常之人。”紀空手仔細打量著這洞殿的擺設,無論茶几桌椅,屏風大床,俱是用紅珠同樣質地的石料打造,就連日常所用的盆碗瓢盤亦是如此,不由得讓紀空手心生詫異。
這紅色石料絕非取自於絕谷之中,當時的主人花如此巨大的心血將之運入洞中,卻只是用於日常事物,這不得不讓紀空手感到費解。
他拋開心中的疑團,一步一步拾級而上,來到了洞殿正中央。當他看到正面的石壁上有刀刻的數個大字時,心中一震,只覺得自己的體內湧出一股靈異之力,幾欲噴發,似乎暗合這字義寓意的精神力。
“武道,心道也;惟心存天地,天地方能盡收一心。”
這的確是武道的至理。
能夠書寫此字者,當然是真正領悟了武道極致的絕頂聰明之人,惟有如此,他才會有如斯魄力,如斯心境。
紀空手只感眼眶一熱,淚水緩緩流過臉際,他不明白自己為何一見此字便想哭泣流淚,但他感到了有一種感動自己的精神力注入了靈魂之中,讓自己超越了這段時間與空間,進入了一個玄乎其玄的全新天地。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有點等同於他在江上觀天望月。
他初識武道以來,從來都是在悟性中徘徊,然後一步一步向武道玄理邁進。他也許曾經窺到了武道至極的境界,但一閃即逝,從來不像現在這般有切膚的感受。當他與這十八個大字遙遙相對時,才豁然明白,其實追求武道的過程,亦是改造心境的過程,惟有心道修成,武道才能存於一心。
至此,紀空手才算真正步入了當世一流高手的行列。一人身懷補天石異力之玄陽真氣,冠絕天下的“見空步”,以及對武道至理——修心的徹悟,本錢之厚,放眼天下,已無人可及。假以時日,武林必將進入到一個“空手時代”!可惜的是,這心脈之傷的大限留給紀空手的時間已經無多,他是生是死,猶成懸疑,誰又能料到他的將來?紀空手心神震動之下,不自覺地跪了下來,隨著自己身位的降低,入目的竟是一堆白骨,這白骨形似盤膝而坐,血肉化盡,骨架不倒,依稀可辨此人生前的赫赫威勢。
“這人莫非就是那位姓範的洞中主人?”紀空手心道,雖然他面對的是一堆白骨,心中卻油然生出一股崇敬拜服之意,思及此人生前傲視天下的王者氣度,不禁嗟噓。
他恭恭敬敬地向這堆白骨叩了三個響頭,低聲念道:“在下乃淮陰紀空手,一時心奇,進洞一觀,不想打擾了洞中主人的亡靈,你若在天有知,還請恕空手無知之罪。”
他緩緩站起,遊目四顧,再也沒有看到洞殿中還有其它物事。想來洞中主人堪破生死,無求無慾,對身外之物概不眷戀,真正做到了“來無一物,去無一物”的原始心態,返璞歸真,大徹大悟。紀空手體會著當時主人的心境,良久方嘆道:“做人做到了如此份上,夫復何求?”
他看到那隻猴子坐在紅石椅上,輾轉反側,坐立不安,吱吱嘰嘰地叫個不停,不由微微一笑道:“猴兄,我們去吧!無意闖入洞來已是不該,若再打擾主人的亡靈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