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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日安。」
溫茹周身正捲起風暴的時候,大門外忽然傳來高調問安的聲音。
溫茹轉身,面無表情地抬眼看過去,與已經跨過門檻,目光深邃地看向她的弋陽王君視線相撞。
弋陽王君將近二十歲了,鳳宸高,他那個頭在同歲數郎君裡算高的,再加上他自小學了點功夫,性子衝動要強,有主見,因此輪廓並不像其他郎君一般弱柳扶風。
此時站在那裡,拿出了大宓第一王君的氣勢,不避不讓地對上溫茹的目光。
弋陽王君這姿態,溫茹瞬間便知道他是收到她到了這裡的訊息,聞聲而來的。
兩人進了素問偏院三樓的一間廂房,為避嫌,門窗開著,弋陽王君的護衛們守在三丈遠的地方。
「這裡是殿下在管的?」弋陽王君坐著,溫茹站著,先開口的是心口壓抑著怒氣的溫茹,「夕樺在這裡做什麼?」
「溫大人這是在質問本殿嗎?」弋陽王君抬眸看向溫茹,這一眼並沒有任何情緒。
「下官不敢。」溫茹雙手交疊在身前,潦草地行了一禮,「但下官總可以知道舍妹在做些什麼吧?」
話落,廂房裡陷入沉寂,弋陽王君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如你所見,我們在尋求男子的生育之法。」
果然。
說開了,廂房裡的氣氛更加凝滯,溫茹看著一身金尊玉貴的弋陽王君,心裡萬分不解。
他也是男子啊,他為何要這麼做?
「溫大人若是為此責怪溫夕樺,或者要將溫夕樺強行帶回家去,本殿是不會坐視不理的。」弋陽王君嚴肅而認真地說道。
溫茹心緒難平。
她是因為溫夕樺卷在其中而生氣嗎?當然不是,她只是不理解。
這個世界男子本就處於弱勢,若是再用這種人體試驗的方法,強行將生育的壓力轉移到他們身上,是否太不人道?
「陛下也知道,對嗎?」溫茹明知故問道。
弋陽王君心裡默默盤算了一會兒,溫茹既然已經進了素問偏院,那麼肯定猜得出來,做到如今這步,少不了皇姊的支援。既然摘不開,他承認了又何妨。
「是。」弋陽王君頷首,下頜微微繃緊,愈見其稜角。
心裡的猜測一一驗證,溫茹心裡像打翻了調味盤,百種滋味交融在一起,一時不知道給出什麼反應。
僵立了一會兒,溫茹聲音清冷,卻蘊含著許多茫然和無力:「你們既已決定,下官還能說什麼?可殿下能否告訴下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弋陽王君垂眸思忖片刻,心知溫茹是個喜歡開啟天窗說亮話的人,便直言不諱道。
「本殿身為男子,選擇幫助男子獲得生育之法,自然是為了男子好。自古以來,女子以生育自矜,將男子視為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生育與洩慾工具。既然如此,本殿幫助男子獲取生育之法,有何不對?」
「若當初秦皇側君能自己生女育兒,又怎會被母皇騙得一無所有?」
「男子被隨意掠奪、誆騙、拋棄、虐殺的歷史已經夠久了,他們的命運該掌握在自己手中。」
溫茹聽了眉頭越皺越深:「殿下,你錯了。生育是一項費時、費力、遭罪,甚至害命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你拼力爭取的,可能是將男子命運拖向另一個深淵的沉重負擔?」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也知道我在做什麼。」弋陽王君周身的氣勢略微收斂了一些,他能感覺到溫茹的出發點並不是為了反對而反對,「這天下是鳳家的天下,是皇姊的天下,本殿從未想過顛覆天下的格局。」
「女子為尊既已成定局,那麼在女尊男卑的事實上,增加男子生存權利的砝碼是本殿唯一可以做的。」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