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那不還是算計我!」溫年月將案上的信紙捏作一團,眼底深邃如墨深沉,任誰被算計了,心緒都不會太好,尤其是算計到了自己親女的頭上。她親女看上傅寄舟是一回事,傅菱母子二人算計溫府嫡女是另一回事。
竹笙想到傅寄舟來時的樣子,心下不忍,忍不住開口道:「傅大人作何想法,竹笙不知,但傅大郎君定不是那般想的。」
溫年月偏頭看他:「為何?」
「大人許是忘了,傅大郎君來時是為了退婚的,若不是被小姐插手藏住了婚書,此時婚約便已經退掉了。」竹笙垂眸,緩聲說道,「大人身為女子可能知之不多,未曾婚嫁的男子若是離家叛逃,被戶籍官吏查到便當流民處理,至多罰苦役三年;若在府衙有婚嫁或婚約記錄,被戶籍官吏查到便會交由妻族處置。如今,大多數家族對叛逃男媳的處置多為沉塘,更有甚者,將男媳賣到南風館中,以示懲戒。」
竹笙猜測,在傅菱大人的縱容下,傅家繼夫苛待傅大郎君,又掘了傅大郎君親父的陵穴,傅大郎君傷心透頂,再不肯留在傅家,可是男子一旦出逃,便必會面臨著被抓回去的可能。
若是身上沒有背著婚約還好,虎毒不食子,傅菱大人怎樣也不會重懲於他,但他偏偏身上有著一個婚約,被抓回來便會徑直送到妻族,由妻族決定生死存活。按著大宓朝妻族對叛逃男媳的懲戒習慣,傅寄舟自是不願意將自己的命運交到陌生妻族手裡的,於是決定先上煒京退婚,再逃離傅家,從此山高水遠,他自己擔負自己的死活。
聽到許多家族對叛逃男媳的懲戒如此苛刻,近乎殘忍,溫年月蹙眉:「何至於此?」
竹笙停頓幾息,方才語氣沉鬱地說道:「不做重懲,恐後人效仿。」
暗衛也跟著勸解:「屬下夜探過傅府,傅大郎君所住院落偏僻破敗,已然廢棄,若是將人趕回去,怕是……」
聞言,溫年月眼尾微垂,沉默許久,終是長嘆了口氣:「罷了罷了,稚子何辜,便當我從未知曉此事,傅大郎君今後即是我溫府的表少爺,一切用度以溫府嫡親郎君為準。」
竹笙忙應下,不再多言。
囿於此事牽涉傅菱後院之事,溫年月沒有插手的名義,只能自己氣惱,連灌了數十盞黃湯,怒氣漸漸被澆灌成了無盡悵然。
當年綠紗滿蓬窗,今日雕樑結蛛網。
真是……笑話一場。
「母親怎麼喝得如此多?」溫茹在下首看著溫年月一杯一杯仰頭喝酒,有些擔心。
她在21世紀親緣福分薄,工作忙碌也沒一日自在,到這來溫年月處處對她好,她便把溫年月當做了親生母親,把溫府當成了自己的家。看她惆悵地獨自飲酒,不由得心急。
花庭聞言看了過去:「許是想起正君了吧。」
溫茹點點頭,想著也是,今日家宴,兩位嬸嬸都有美人相伴,只有她母親,孤身一人,還要日日忙碌,承擔起整個溫家的擔子,十分辛苦。
想到這裡,溫茹站起身來,要了一杯煮得溫熱的牛乳,拾階而上,走到溫年月身邊:「母親,喝酒傷身,喝些牛乳解解醉吧。」
溫年月抬眸看她,又轉眼看了一眼坐在下方,眼露擔憂的傅寄舟,寬慰許多,接下了牛乳,將人拉著在身邊坐了,笑語道:「錦衣長大了,還知道關懷母親了。」
溫茹跟著笑:「那是當然,我長大得可快了,母親若是有什麼煩憂,告訴女兒,女兒願為母親分擔一二。」
溫年月揉了揉她的頭,認真地回她:「為娘記住了,明日去上學,便讓劉先生和衛娘子給你各多加一個時辰吧。」
溫茹翻了翻腦海里的記憶,登時瞪大了眼睛,說道:「母親,女兒寬慰您的話語,如何當真?我們還是照舊吧,教文課的劉先生那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