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離殤和歐陽崇打消了擠進去的念頭,靜靜和大家一起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指示燈滅了,幾名醫生從裡面疲憊的走了出來。大家立刻圍上前,醫生們微微搖了搖頭,眼神充斥著無奈,垂頭喪氣的穿過人群,走了出去。爺爺奶奶還要問怎麼了,不過從醫生絕望的眼神裡讀出確鑿的資訊後,奶奶當場便暈厥了過去。爺爺捶胸頓足,嘶啞著喉嚨哭個不住。眾人手忙腳亂,又是哄又是勸……
“媽媽、爸爸!”
黃月凱跌跌撞撞的摸出一段漆黑的隧道,在路的盡頭,忽然現出一團白光,逼射得令他睜不開眼睛。
片刻,才緩過來,漸漸適應。朦朧中,父母就站在那片光暈正中。
“來。”
母親和父親慈藹的招手。黃月凱奔到他們面前,跪倒在地,抱著兩人的腿,委屈的哭了起來。父親摩著他的頭,深沉的嘆氣。
“如果……如果不逞強……”
月凱哽咽難言,使勁的搖頭,示意他們別說了……
婉晴“唿”的奪門而進,直撲倒在月凱床前。黃月凱微張著雙眼,尚有一絲氣息,此刻見了她,悽瑟的一笑,一隻手哆嗦著向她的臉龐伸去,在距婉晴的臉僅一發之頃的位置,卻手勢一沉,摔在了床單上,臉頰滑下兩行清淚,瞳仁裡的光便濾盡了。
這時,病床周圍已圍了一圈的人,婉晴並不哭泣,眼睛只是怔怔的,嘴裡喃喃念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良秀和水柔見她這副情狀,不知如何是好,以為她瘋了,搖著她的身子,哭道:“婉晴,你別嚇我們啊!”顫著嗓子又哭了起來。班主任走過來,緩緩蹲*子,摸著她的頭,沙著嗓子說:“沒有,一切還沒完。他在這裡繼續活著,”班主任用手重重的撞著胸膛,“永遠不會完結的!”說罷,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婉晴突然抓住老師的肩膀,神情木然,道:“老師,不要笑了,好苦啊!”老師卻依然笑著:“會好的……我們祝福他一路走好。”
白婉晴迴轉過頭,見月凱安詳的躺在床上,黝黑的面板,高挺的鼻樑,厚厚的*剛毅的抿著,——面目如生。“他只是睡著了。”婉晴幻想著,可瞬息又省悟過來——他真的走了!心絞痛的都麻痺了,痴鈍的再流不出一滴淚來。良秀和水柔等在腦海裡一幕幕浮現他的音容笑貌,淚水又無聲的溢了出來。
工廠老闆“咚”得跪倒在月凱的床前,聲淚俱下,“我對不起你!我向你發誓,以後爺爺奶奶就由我來贍養了,你安心的走吧!”說完,膝行到爺爺奶奶面前,伏身又磕了三個響頭,爺爺奶奶猶自嗚嗚飲泣,班主任上前將他扶起來。老闆馬上囑咐秘書:“回去,叫他們都別搬了,一律用吊車去吊!”秘書應聲而去。
斜陽順著長滿青苔的圍牆往上爬,等爬到窗臺上時,正好清脆的鈴聲就響起來了。一會兒,就看到孩子們從教室裡魚貫而出,嘴裡歡快的呼喊:“哦!放學囉!”然後和要好的朋友互相擊掌,以示慶祝。
一個漂亮的男孩兒面色沉鬱的嘀咕道:“又要回家了!”滯滯的踱到天井中央的那棵傘狀的大樹下時,他用他那憂傷的眼神透過葉子中間的縫隙去看那憔悴的夕陽。
今天,眼眸子裡的傷感似乎更加的深厚了……
走到校門口,還要經過一條被花木所環擁的小路。
在幽靜的小道上,那個小男孩兒單肩背了書包踽踽獨行,小逕兩邊林木森森,香草茵茵,隨了微風依依嫋嫋,在殘陽的拂照下,蒙上一層薄薄的霧靄。小男孩控著頭,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歐陽崇!”
“嗯?”
小男孩兒住了腳步,四下張望。這時一個清新雋秀的女孩兒從道旁的花樹下鑽了出來,揹著雙手,盈盈的走到他的面前。看到她又黑又長微微翹起的荷毛,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