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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齡霍的偏頭往窗子外張望,安儂稍鎮定些,廊上響起紛沓的腳步聲,許是有人往叫聲傳來的地方去了。
到底在宮裡邊好些年了,安儂又是負責半兼管帶和齡之職,她想了想道:“這麼的,你先留在屋裡,我過去瞧瞧什麼情況,倘或沒事是最好,要有事你一新進來的就更不適合去了,沒的受到驚嚇!”
和齡屁股才要從凳子上抬起來就坐回去了,她哪裡有那麼容易被嚇唬,好歹也是黑店裡做過工的,耳濡目染心理還是很強悍的。
想是那麼想,她卻不能拒絕安儂的好意,縮了縮脖子道:“那你快去快回,我一個人害怕。”
安儂點點頭出去了,腳步發飄,她其實也害怕。和齡倒是沒瞧出來,還在心裡想她為人挺仗義,是個能深交的。
門關上了,和齡轉過頭,她把桃木梳子放進梳妝盒裡,耳邊恍惚還回蕩著那一聲尖利的叫聲,接著,不期然抬起臉,瞧了一眼昏黃的稜花銅鏡——
“唔!”
即將破喉而出的叫聲被捂住了,和齡不敢置信地看著身後突然出現的人,他的身影照在鏡子裡,熟悉的面容淺淺暈染開,乍眼一瞧竟像個鬼影。
“… ;…怪我來晚了麼?”
泊熹俯身看她,吹彈可破的肌膚,蛋皮兒一樣光滑膩白,掩住她嘴唇的手不期然鬆了鬆。
和齡偏過頭,唇角微抿著,她能感受到他掌心因常年握劍而生出的薄繭,微微的刺痛叫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眼底一霎兒變得冷淡,皺著鼻子不肯吭聲。
他吊了吊唇角,壓低音色道:“不是和齡自己說的,兄妹間沒有隔夜仇。我不過晚了幾日來尋你,你便惱了我麼?”
他妥協似的,“我賠不是還不成。”
越是這種時候泊熹越是沉得住氣,他一副並不知曉顧盼朝來找過和齡的事,同她親近曖昧如往昔。
這是他潛意識裡選擇的同和齡的相處方式,他私心裡一直是願意同她親近的,然而這會兒尚不自知。
和齡在心裡重重地冷哼一聲,她垂下眼瞼看見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磨磨牙齒,真想一口咬下去,要咬到看見他痛得剝了臉上這層面具才能解氣… ;…!
她哼哼兩聲,提醒他捂住她嘴巴她開不了口。
泊熹好像才反應過來,他動作很慢,微涼的指尖在她臉頰上輕輕點了點才挪移開,緊跟著,泰然自若地坐到了她身畔。
和齡是不曉得泊熹已經知道她知道他不是哥哥了,她看見他坐得離自己這麼近就來氣,若是放在往日只怕還會羞怯,這會兒那些對他的小兒女心思卻都一股腦兒拋到了爪哇國去。
她“霍”的立起身,像個跳蚤似的蹦達起來,拿手一指雕花精美的隔扇門,往日在他跟前表露出的天真爛漫消失了個徹徹底底,語氣裡滿是嚴肅。
“權大人走錯地兒了吧?賤地粗陋,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慢、走、不、送。”
和齡一點兒也不好奇泊熹是怎麼進來的,橫豎她對錦衣衛精通爬窗番強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心說他必定是從哪兒翻進來的,他身手那麼高妙,到哪兒都跟逛自己家花園子似的,簡直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只看他想不想去罷了。
泊熹額角上“突突”了兩下,他還沒見過和齡這幅模樣,定了定,他坐得更安穩了,攢著眉頭道:“我這幾日…腿腳不好,容我休息片刻不遲。”
“什麼不好——?”
她快忍不住了,聲線顫抖著道:“我倒不曉得如今腿腳不好的人還能番強越戶的,可真了不得。”
這下和齡瞧出來了,看來他已經知道她知道了。這麼一來她更鬧不明白了,權泊熹都知道了幹嘛還來自討沒趣,這麼騙她耍她很有意思麼?
她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