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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扔下那對前男女朋友,拉了黃芪就跑。一口氣從膠州路跑進靜安公園,黎糯才放開他的手臂。
喘著氣回頭,張口結舌地發現他們方才竟然集體無視紅燈,直接就闖過了車水馬龍的南京西路。
許久沒有跑步,兩個都累得夠嗆。
他環顧四周,接著向公園門口的甜品站走去,而後捧了個雙球甜筒回來。
咽口水,不小心她瞟到了招牌上的標價,震撼到:「額,好貴……」
他聽聞,皺眉,便無奈地往自己嘴裡送。
「可沒說不吃!」一把搶下來。
書呆子,真不解風情……
不過這種傍大款的感覺貌似還不錯?
靜安公園的確夠靜夠安,雖然地處鬧市,依高架傍主幹道的,但仍沒有打擾到內的清新安寧。夜間的公園,四處都是慢跑快走的附近居民,如果仔細聽聽,會察覺其中沒幾個講中國話。
黎糯池塘邊的親水平臺坐下,拉拉他的褲腳管示意他同來,又忽然想到,照嶽芪洋的大長腿,一坐,那就真的「親水」了。
遂放棄,仰頭問他:「能和講講麼?當歸和田老師的故事。」
「略複雜。」他說。
「梳理一下。」怕他不會,她還形象地補充了句:「就像匯報病史或者寫綜述那樣。」
嶽芪洋沉思片刻,瞭然道:「好。」
「十餘年前,他們是同班同學,也是情侶,具體不詳。」
「本來畢業後準備一同出國,但男方作為岳家長孫被迫西轉中,取消了出國意願,是為理由一;畢業前夕女方懷孕,男方迫於家長威嚴沒有接受,是為理由二。綜上理由,兩分手。」
「後女方因輸卵管峽部妊娠破裂致大出血行一側輸卵管切除術及子宮次全切除術,恢復後就去了美國。當然,女方所發生的意外男方幾年以後才得知。」
黎糯目瞪口呆,實無法想像如此狗血的劇情會身邊上演。
「那……田老師不是和當歸離的婚?」
「嗯。認識她的時候她剛草草結婚,丈夫是個投資移民過去的紈絝子弟。那段時間她過得很頹廢,完全是靠年輕和美色換取jhu醫學院高昂的學費……」
他見她轉身低頭不語,便就此打住。
黎糯望著池塘裡月色下的荷花盛開正好,想起了過往的一些片段。
田佳釀說「特別想要個女兒,然後把她捧手心裡,呵護她長大」時的神情。
嶽歸洋說他學婦科是「因為一個,一件事」時的神情。
那道傷,遠比想像中的更痛徹心扉。
「怎麼了?」見她的身形稍稍顫抖著,他忙蹲下|身扳過她的身子。
對上他微瀾的漆黑眼眸,黎糯忽然感到欣慰。
她希望當歸與田姑娘能和他們一樣,愛也好恨也好,當烏雲散去,依舊可以用微笑望進對方的心裡。
於是咧咧嘴角,佯裝嘆息,道:「沒什麼。只是想,估計這天底下,也只有,能把別三十集電視劇的故事濃縮成如此這般。」
歡脫的時光總是特別短暫,值完這個班,下一站外二。
說來也怪,以往被稱作「多事妞」的黎糯自重新恢復輪轉,夜班之神就經常降臨,至少這半個月內,每個班都是夜寐安。
更奇怪的是,她發覺每逢她值班,嶽芪洋必值班,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
可惜晚節不保,內分泌最後一班崗,愣是半夜碰到了酮症,一碰還同時碰倆。
由於兩頭俱滿為患,於是留下症狀較重的一個留急診搶救,較輕的一個則直接收入內分泌病房。
考驗黎糯的時刻到了。
二班醫生急診會診,只丟了一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