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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糯一愣,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為什麼要增派?還要十個?那嶽芪洋他們幹嘛去了?
身邊的老師們不住交頭接耳:「也不知道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還沒有訊息?」
「沒有……」
「不會吧,要他們出了事們醫院損失也太大了。」
「也想去,但家不要。」
「個搞行政的去做什麼?組織搶險救災麼?」
……
她的大腦頓時如千百鍾齊鳴,猛然「嗡」的一聲。
不管不顧地衝進老師們中間,問他們:「雲南那邊出什麼事了?」
老師們愕然地看向披頭散髮的黎糯,有些不明所以為何一個實習生要緊張成這樣。
有調出了更早時候的一條oa通知給她看。
「接當地政府急電,暫駐紮xx縣的院援滇二組今晨五時遭遇山體滑坡,援建點房屋被掩埋,有無員傷亡目前未知,當地政府已啟動應急預案,盡全力確保醫務工作者生安全。故院決定今日內完成招募增派援滇員事宜以協助當地搶險和救治,請靜待通知。並附院援滇二組成員名單:組長:普外三科副主任嶽芪洋……」
她突然覺得,繽紛的世界就這樣暗了下去,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y醫院。
走到住院樓前,停下腳步,不自覺伸手摸摸臉,濕漉漉一片。
從什麼時候開始哭的?
黎糯也不清楚,約莫看了那條oa之後,就失控地跑出了教辦,失控地哭了起來。
再仔細一瞧,原本要交的十份病史還手裡握著,被她東抹西抹,藍黑色的筆跡洇開不少,一團糟。
這樣的狀態沒法回病房面對媽媽,於是她轉身,去了住院樓邊的小花園。
所有都說她開朗,其實她只是怕冷場。所有都說她樂觀,只有她知道自己是隻鴕鳥,不願面對悲傷,遂編織個美好的籠子讓自己住進去。
就像現,她只能主觀地相信嶽芪洋沒事。
嗯,一定沒事,默唸一百遍沒事就真的沒事了。
可是念了五十遍,還是住了口。
她胡亂地從包裡掏出手機,對著鍵盤一陣狂按。
「關於為媽求情沒睬那件事,其實想說既然講了對不起,那就原諒了。」
搖頭,刪除。
「雲南還好麼?一去已近兩個月……」
又刪除。
「嶽芪洋欠了多少知不知道!不許死!」
再刪除。
刪到最後,明明文字已清空,手指還不受控制地按著那個鍵。
放棄了。
把手機扔到一邊,仰躺木質長椅上茫然望天。
她真的恨他,自己苦苦求情未果的時候,她有過衝上去掐死他的念頭。所以果斷的離婚,果斷的再見。
可喜歡真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情感,她嗤之以鼻多少年的又愛又恨居然真的能夠共存,而且就自己的身上。
如此平凡的她,頭一回喜歡,竟然上演了場矛盾的戲劇和戲劇的矛盾,呵呵,逼精分。
黎糯重又拾起手機,翻到那張照片。
似乎每看一次,心裡的怨恨就不小心打了個折,打啊打啊,打到聽說他出了事,便賠本清了倉。
她想了想,還是發了條簡訊至他的號碼。
「活著死了?活著就吱一聲。」
回病房時,媽媽翻看一本筆記。
「媽,看什麼啊?」黎糯突然躥到床邊。
媽媽嚇了一跳,橫了她一眼,將筆記塞回枕頭下方,道:「沒什麼。」
她不依,探手去摸,被媽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