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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語遲疑,中間頓了一瞬,此時此刻,連他自己也不敢說絕對,旋即又道:「只是你也收斂些。與我在一起時,不要再惦記別的郎君。」
梅問情指了指自己:「我還不夠潔身自好、正人淑女的麼?」
賀離恨很是平靜:「你長得不安全。」
「我……」
「確實不安全,」他還嚴肅地添油加醋,「你性子又愛玩笑,跟別人說笑三分,他們就會覺得你有七分的情意,露出一點溫柔笑臉,他們就敢跟你私定終身、願意嫁給你……白小公子就是前車之鑑。」
有理有據,令人無處反駁。
梅問情也有說不過他的一日,便託著下巴雙眸含笑地望著他,看賀郎還能說出些什麼來。
「既然你跟我在一起,又親了我,就該聽我的話。」賀離恨道,他手指攥緊,手心裡儘是濕漉漉的汗。
平常人間的兒郎在女人面前,哪一個不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裝也要裝出來,要是說出他嘴裡這些話,都能被戳著脊樑骨打死。
但梅問情與眾不同,他知道,所以仍然說了下去:「我的傷……不知要多久能復原,在此之前,你不許拈花惹草,不許多看其他男人一眼。」
這聽起來著實苛刻,但梅問情面上毫無變化,只是恍然大悟般頷首,微笑道:「你這醋意如洪水決堤,突如其來,我連個準備都沒有。」
賀離恨道:「要什麼準備?你親我時也沒給我個準備,就允許你這樣的女人到處招蜂引蝶,不許我受了你的勾引,把你關在花盆裡?」
在大多數人眼裡,優秀女子三夫四侍是天理倫常,全天下皆如此。賀離恨身有反骨,比這更過分的話也對那群道修們宣洩過,可對著她說,卻心如擂鼓,生出怕她不悅的擔憂。
梅問情先是點頭,然後道:「……嗯……不對,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
「你什麼時候沒有?」賀離恨盯著她的臉,見她沒有生氣,愈發理直氣壯,「你又撩我頭髮,又摟我的腰,換了個凡夫俗子來,你要是不娶都能把人逼到上吊。」
梅問情:「以前你怎麼不說?」
「以前……以前我……」賀離恨停了停,「我沒想通。」
他從前還端著點兒虛偽的矜持,但昨夜那些風波下來,特別是天女魁出現時他的提心弔膽、防備不已,讓他發覺自己對兩人之間的關係極為看重……梅問情這樣的人,確實遇不到第二個了。
「你提了一堆對我的要求,自己怎麼沒點表示,」梅問情慢悠悠地道,「立個條條框框把我框住,總得給點甜頭吧?」
賀離恨就知道這女人不好對付,他見梅問情並未對這些話產生牴觸,盯著她的美色,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總之是惡向膽邊生,揣著一肚子堅決之意突然靠近,伸手貼上她的臉頰,在她唇上用力地蓋了一下。
她身上仍舊帶著一股淡淡的寒梅香氣,唇瓣柔軟微涼,梅問情單手抱住他,輕易地奪走了主導權,半晌後才鬆開,笑眯眯地盯著他。
賀離恨單手捂臉,氣惱地踹了她的腿一下:「壞女人!」
梅問情舔舔唇,語調溫文爾雅地道:「哪裡壞了,我在親吻上教了你不少,你這回倒是可以叫我老師,叫我梅先生……」
賀離恨猛地抬起頭,眼角泛紅,還露出冷峻兇巴巴的神情,對比出一股動人心扉的反差:「不許這麼說。」
梅問情看著他,無辜地眨了眨眼,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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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郎名叫巫文歡,是蠍娘娘手底下所有男奴裡最受寵的一個,也是最有本事的一個。他身上的柳大先生是保家仙中的蛇仙兒,這個柳先生算是跟胡掌櫃拐著三十八道彎兒能沾上個親戚。
巫文歡對蠍娘娘雖然忠心效命,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