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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裡，我已經沒臉了。&rdo;

陌笙簫憶起，她當初也是為了學費才會認識嚴湛青，她和顧筱西之間，何其相像。

顧筱西說，她比她幸運。

是嗎？

68他的世界太陰暗

顧筱西不禁羨慕對面的陌笙簫，她想起聿尊和她說過的話，那句話，殘忍的令顧筱西甚至不願意回憶起。

&ldo;不管怎樣，你當初對嚴湛青下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後果，也許，所有的事對你來說都是不公的，可選擇這條路的，不正是你自己嗎？&rdo;笙簫視線穿過顧筱西的臉頰，每個人都是這樣，做出的事，一念之間，都在自己手裡。

&ldo;後果？&rdo;顧筱西自嘲地揚眉，&ldo;我若不是被逼到這個份上，我會去殺人嗎？&rdo;

她只是一步走錯了，就每步都在錯下去。

&ldo;聿尊說，他本來想著我只是嚴湛青手裡的一枚棋子，等他反過來利用完了，可以放我走，可是，我卻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陌笙簫，你知道是什麼嗎？&rdo;

顧筱西咬著牙，陌笙簫三字幾乎是從她唇間溢位來的，笙簫下意識神經繃緊，彷彿知道了她想說的事同自己有關。

&ldo;他說，我潑了你一杯水，所以，他就找個牛郎來破我的身。&rdo;顧筱西迄今為止，每每想起這句話，全身就忍不住顫抖起來，她牙關戰慄，&ldo;我被逼到無路可走，原來，就僅僅因為我當初將一杯水潑在你臉上，陌笙簫，你能想像得到嗎？&rdo;

笙簫陡然覺得腰裡軟下去，她幾乎向後栽倒，眼睛裡看不見，只能用手慌亂地揮了幾下，這才握住邊上的欄杆。

她只是以為，顧筱西是罪有應得，她想不到的是，在這件事中，她竟由一個無辜受害者，成了顧筱西殺人的始作俑者？

&ldo;我不信。&rdo;

&ldo;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回去問問聿尊。&rdo;顧筱西將一隻手抬起，想要伸到陌笙簫面前。

&ldo;你做什麼？&rdo;身後，一名警察喝道。

她只得將手收回來，&ldo;看見我手指上的傷了嗎？還記得我在電話裡和你求救嗎？當時，若不是你一句話，我的手指頭就被一根根割下來了，陌笙簫，你還不信嗎？你看，你的隨口一求情，就能比過我拼死地求饒，你看看……&rdo;

她手指齊根處，一道暗紅色的血痕歷歷在目。

顧筱西將手抬起，她示意陌笙簫望去，她將手在笙簫面前擺了擺，卻見她毫無反應，顧筱西這才注意到笙簫眼神渙散，並沒有她平日裡所見的那般靈氣，&ldo;你的眼睛怎麼了？&rdo;

笙簫別過臉，長發遮住她的側臉，顧筱西望見她的下巴又細又尖，真是好看。

&ldo;瞎了。&rdo;

她說的很輕，口氣很淡。

&ldo;瞎了？&rdo;倒是顧筱西，嗓音不由拔尖。

陌笙簫維持著方才的動作，點點頭，&ldo;我和聿尊之前發生過一場車禍，現在，我腦部有個血塊。&rdo;

&ldo;車禍？&rdo;顧筱西擰眉一想，&ldo;是……是嚴湛青安排的那次嗎？&rdo;

嚴湛青有一次無意間透露給她聽過。

&ldo;你知道？&rdo;笙簫轉過小臉，一雙杏目本該是波光流轉，這會卻黯淡無神。顧筱西方才還充滿憤怒嫉恨的心稍稍平復下去，倒不是幸災樂禍，而是心情繁蕪複雜了不少，&ldo;那，嚴湛青知道你的眼睛是因為他才瞎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