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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傑西卡給他錄了關於海洋生物的兒童科普節目，他可以安靜地看整整一天。

&ldo;他已經看完了《海洋abc》、《認識深海》、《海洋生物博物館》、《兒童海洋科普知識大全》。接下來只有《牛津海洋百科可視全書》可以看了。&rdo;傑西卡一半抱怨一半得意地說。

陳鷗這時已經成為了正式研究員，發表了幾篇論文，在業內積累了不小名氣，薪水上了幾個臺階。他點頭說：&ldo;我這就去訂購一套。&rdo;

傑西卡搖頭道：&ldo;這不是問題。重點是――天啊，陳，你真的沒想起來？他該上學了，否則你要被起訴。&rdo;

當地規定，義務教育的起始年齡是七歲，特殊情況可以向教育系統申請延遲入學。陳鷗就屬於特殊情況，他由教授親自啟蒙，七歲時透過智商及知識測驗，達到了相當於當地中學一年級的水平。因此憑藉一紙&ldo;智力超常&rdo;的證明，陳鷗獲得了可以不按常規年紀上學的許可。作為條件，他每學期末必須到教育局指定的心理中心，檢查社會心理人格是否正常發育。

陳鷗與傑西卡很清楚尼斯十分聰明。但問題是，與同齡孩子相比，尼斯聽說讀寫的能力、交流能力、甚至生活自理能力都遠遠落後。他們實在不敢保證尼斯在學校裡和小朋友們和睦相處。

&ldo;他會用馬桶，會自己穿衣服，也會用刀叉吃飯。他只是沒怎麼見過外面的世界。&rdo;傑西卡說。

&ldo;他能夠聽懂我們的話，也能說出簡單的詞。&rdo;陳鷗說。

教授不說話，覺得討論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管家說：&ldo;但他從沒和其他孩子一起玩過。&rdo;

陳鷗拿出行事曆，說：&ldo;每天我可以帶孩子到公園玩一個小時。&rdo;

傑西卡很有經驗地說：&ldo;這個年齡的孩子都在幼兒園呢，公園裡只有一群嬰兒車。&rdo;

尼斯飛奔過來，投到陳鷗的懷裡，小臉因為劇烈活動累得紅撲撲的，交給他一枚院子裡的樹葉。

&ldo;葉子！&rdo;他滿懷渴望地抬頭看著陳鷗。陳鷗親了親他的額頭。尼斯歡笑拍手，猛地推開陳鷗又跑遠了。

傑西卡看著陳鷗：&ldo;而且他幾乎不和你我之外的人玩。&rdo;她中肯地指出來。陳鷗沉思，這確實是個問題。

陳鷗決定試著帶尼斯走出家門。週末，他和傑西卡準備了一大堆食物和水，帶教授、馬丁和尼斯開車到了郊野公園。公園遠離市區，景色平常，遊人很少。但它有一條海堤，可以望見無邊無際的海面。

陳鷗與馬丁負責搬運食物與水，傑西卡負責照料尼斯。教授獨自望著大海。尼斯第一次來到這麼寬闊的戶外，歡喜得瘋了，撒歡兒一樣到處跑，傑西卡幾乎抓不住他。

&ldo;讓他離海堤遠一點兒！&rdo;陳鷗遠遠沖傑西卡喊。

陳鷗很久沒有這麼放鬆了。自從收留了尼斯，他的休閒時間都奉獻給了這孩子。教授微笑著看著陳鷗躺在地上伸懶腰，說：&ldo;我好久沒聽你念詩了。&rdo;

陳鷗接過教授手裡的詩集，念道：

&ldo;啊，讓我看見你，在所有我去的地方！

&ldo;假如凡俗的美點燃靈魂的火種，

&ldo;你的光輝將暴露它是多麼黯淡；

&ldo;欲`望為你熊熊燃燒，似曾在天國的風中。&rdo;

他停下來，不放心地側耳聽聽動靜。

&ldo;傑西卡他們哪裡去了？&rdo;

教授沖他皺了皺眉頭。他繼續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