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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實驗。如果瓦根第已經完成跨物種基因融合實驗，陳鷗想知道他之前的實驗結果和資料在哪裡。要是再想深一步，如果每一個失敗的實驗，都有一個人類和動物基因融合的活體樣本……陳鷗不敢細想，但他經常被噩夢驚醒，夢中是一個個尖叫哭喊的畸形嬰兒，每一個都對他伸出手指，似乎指責他是惡魔實驗的幫兇。

千頭萬緒之下，尼斯找了男朋友、接受死亡訓練的事情反倒顯得沒那麼重要了。既然不需要為小朋友做出榜樣，心理重負又無從排解，陳鷗不由得放任自己像大多數沒有配偶的單身漢一樣，不修邊幅，作息顛倒，飲食失衡，懈於鍛鍊。兩個月過去，他體重大約增了五磅多。

也許老天要補償他麻煩事過多，他的阿茲海默藥物實驗資料執行得意外順利，終於找到了最佳藥物成分。迄今為止，實驗室已經對六十組小白鼠做了對照實驗，結果簡直完美。接下來是臨床試驗，他們需要尋找自願者進行藥品實驗，而且必須格外謹慎。作用於腦部活動的藥物一般會對神經情緒有較強的副作用，他們需要挑選脾氣溫和的實驗物件。

陳鷗在主要媒體投放廣告，邀請阿茲海默患者以及家屬參與臨床實驗，應者寥寥。教授一向不幹預他的研究，這次卻提出了異議。

&ldo;你應該直接尋求警方許可，搜尋基因人口庫，聯絡那些最近發病或者可能發病的人。&rdo;

基因研究所參與了警方的&ldo;基因人口資料庫&rdo;專案。以他們的關係，進入資料庫搜尋患者資料不難，但陳鷗一點都不想這麼幹。

陳鷗苦笑：&ldo;教授，這有悖我們一向堅持的&l;基因為個人最高隱私&r;以及&l;基因人口資料庫不得用於商業用途&r;原則。&rdo;

早在警方請研究所幫助建立基因資料庫的時候，陳鷗就表達過個人基因資訊會被濫用的擔憂。但警方保證，這將是絕密資訊。阿茲海默藥物研製成功後，一定會交給專業化醫藥公司，開展低成本大規模的商業製造。因此，在研發階段動用警方資源，不免有濫用公器嫌疑。

教授不滿地搖了搖頭。

&ldo;效率太低。徵集不到足夠數量的自願者，你就拿不到足夠多的支援資料。&rdo;

陳鷗別無他法，只得慢慢尋找，一一聯絡。

教授問：&ldo;瓊斯警官怎樣了？&rdo;

陳鷗說：&ldo;夏爾是個很可靠的朋友，託付給他我很放心。&rdo;

教授哼了一聲，表示對陳鷗看法的不屑一顧，說：&ldo;第一次就騙我們的人。&rdo;

夏爾當初自我介紹，說自己叫夏爾?弗朗茲。不過一週後他就坦白了，承認自己姓路易斯，是路易斯家族成員。陳鷗開始時吃了一驚，因為傑西卡的原因，他對這個煊赫家族很有看法。但夏爾不僅改變了尼斯，也改變了陳鷗的偏見。只有教授有時提起來還耿耿於懷。

這段日子，他透過瓊斯警官提供的秘密聯絡方式，和她聯絡過幾次，得知她仍在停職，依然堅持搜尋路易斯集團的違法證據。夏爾單獨和他電話聊過幾次，說瓊斯警官狀態不佳。

夏爾開了一家自己的人工智慧公司，從事醫藥大資料探勘處理，盈利不錯。夏爾的父親想代表路易斯集團收購這家公司，讓夏爾順理成章進入集團高層。夏爾不肯。

&ldo;我不是狷介到不肯藉助家族勢力，&rdo;夏爾在電話裡說，&ldo;生意人辭典裡沒有這個詞。但我總覺得還不是時候。詹姆斯有點激進了，而醫藥業最怕和&l;激進&r;這個詞搭上關係。&rdo;夏爾沉吟著，沒有再說下去。但陳鷗覺得他有些憤懣不平，想必和詹姆斯相處並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