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5 頁)
熱氣,所以屋子裡就熱起來了,讓人感覺很憋悶。
我們走進屋裡時,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居遼同志衝著年齡最大的長者打招呼,同他握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後,他又跟其他人如此這般地問好,我也像居遼同志一樣地做了。然後,他坐在了一個空座位上,我坐在他的後邊。社長不停地時而看看居遼同志,時而看看我。一位農民把裝著菸葉的盒子放到居遼同志的膝蓋旁邊,居遼同志開啟菸葉盒,開始捲菸,他一邊不在行地卷著,一邊轉向聚集在一起的人們,說道:
“兄弟們,白天過得好嗎?”
“挺好。”聽到了大家回答的聲音。
“有好幾次我想到你們村裡來,關於這個村子和你們,我聽說了許多好事兒。”他說道。
“您的腿腳可真能跑啊!”年紀最大的長者說道。
“你們這裡的風光可真美啊,這些土質鬆軟的山包包可以用勺子(扌歪)著吃呢。”他呵呵地說道。
許多農民也憨厚地笑了,年齡最大的長者只是點頭,他以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望著居遼同志。居遼同志每說完一句,他就咬一下一個唇邊,於是,他那細巧的山羊鬍須便向一邊稍微歪一歪。可是,當聽到某句話,覺得它突然、生僻時,他便用食指慢慢地撓撓頭,自言自語地嘟囔點兒什麼。
“你們與社長相處得怎樣?他多少有點兒官僚主義架子吧?我們當領導的是官僚主義者。你們要批評我們,讓我們聰明些。我們從你們的過濾器中過濾一下,從過濾中變得更清白。是這樣的,是這樣的,你們要無所畏懼地批評我們!你們要敲打我們!讓我們疼好嘍。不疼就沒有生!”居遼同志笑容可掬地說道。
農民們凝神屏息地互相注視著,悄然地微笑著。我低著頭,社長嚴肅地盯著我們,屋子裡只能聽到居遼同志的聲音:
“沒有可作為基地的地方。我要求下放到基地去,現在來到你們這裡,要與普普通通的人並肩勞動。我向那些同志請求過,可他們不放我走。我甚至對他們說:‘幹什麼,你們要剝奪我幹部輪換的權利嗎?’他們對我說:‘不,我們需要你。’瞧,這個‘我們需要你’可要了我的命了,叫我們養成了官僚主義的習性。親人們,我想來當農業生產合作社的社長!”居遼同志臉色變得通紅。
“那我們現在的社長,我們叫他幹什麼呢?”有個人說道。
霎時間居遼同志落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後來,他縱身一躍,說道:
“社長到我的崗位上去。”
農民們活動起來,稍微交換了一下眼神,社長繼續嚴肅地坐在那裡。
他們當中一個體魄健康、面色紅潤、看上去像個牧人的男子,只是在一邊笑。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居遼同志,更為嚴重的是,他用自己的目光和咧開的嘴惹得我的上司發火。想想看,一個人把整個身子轉向您,咧著嘴大笑呢。真的,真奇怪!居遼同志未講任何一句叫人發笑的話,可此人為什麼要開懷大笑呢?莫非是無意地出了差錯?
從院子裡傳出了一隻狗汪汪汪的叫聲和一匹馬蕭蕭的嘶鳴,居遼同志在鋪著毯子的墊子上伸開雙腿解解乏。
“閣下,您腿麻了吧?”一位農民問道。
居遼同志看了看他。
“麻腿是官僚主義的標誌。”他一邊笑一邊說道。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守著酒,居遼同志在農民弟兄中間(2)
“你說得好。”社長肯定他說得好。
“跟你,我是要交鋒的!”居遼同志笑著說道。
“咱們是要交鋒!”社長皺著眉頭說。
“想要搶好比對方有利的位置嗎?”一個農民說道。年齡最大的長者不時地咬著唇邊,活動著細巧的山羊鬍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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