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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及川夫人是個溫柔又沉穩的女人,她的美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氣質,讓她不管幹什麼都顯得綽綽有餘。
及川夫人將九重夫人迎進家門,為她準備了一雙有著可愛小兔子耳朵的柔軟拖鞋。玄關的櫃子上擺著精巧的瓷器花瓶,裡面插了一朵玫瑰花,散發著幽幽的香氣。
和玫瑰香氣一同在空氣中糅合的是麵糰甜蜜微焦的氣味,讓人聯想到森林中燒著爐火的小屋,蜂蜜和被太陽曬的暖呼呼的被褥。九重夫人安靜下來。這種安靜並不指話語,而是姿態上的放鬆,讓她得以脫離浮萍一樣飄忽不安的孤獨。
兩個人語調溫和輕柔的坐在沙發上說著話,這時,趴在她肩膀上的九重鷹從睡眠裡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陌生的環境。
看起來從容的及川太太迅速嚴肅了表情,如臨大敵的盯著肉乎乎的幼崽臉蛋。
九重夫人有些茫然:“及川夫人……?您怎麼了?”
及川夫人遲了一步才回答她的話。
“……啊,我有點緊張。”她眨眨眼,蜂蜜一樣柔軟的眼眸露出點不好意思,“我家裡的小孩比小九重要大一年,但他特別喜歡哭鬧。”
九重夫人恍然大悟,眼角微微上揚,有點驕傲:“我家這孩子很乖,平時就不哭不鬧的……”
及川夫人有些羨慕:“真好呀,我家那小倒黴蛋不管幹什麼都喜歡哭,用玩具也哄不住。”
九重鷹不知道兩位母親圍繞育兒心經展開討論。他好奇的觀察這個世界,仰著頭看兩位女士。及川夫人忍不住拿過放在沙發旁邊的玩具逗他,試圖找出這麼一箱玩具裡他更偏愛哪個。
幼崽跳過了小汽車、小飛機、洋娃娃和益智拼圖,非常堅決的把皮球抱到懷裡,在及川夫人試圖拿走皮球,換個玩具的時候艱難的推開她的手,逗樂了兩個大人。
“說起來,阿鷹的確很喜歡球類。”九重夫人笑著說,“可能是因為我老公的原因吧?他平時總喜歡把自己的網球啊,網球拍啊給他,又奪回來故意逗他。”
“誒?網球?九重……難不成你先生是去年退役的九重彥人先生?”
“你知道嗎?”九重夫人有些驚喜。
“因為我家的那位喜歡啦,常常收看體育頻道呢。”及川夫人擺擺手,又吐槽道,“他每次分析的頭頭是道,實際上是個四肢不協調到能平地摔的笨蛋。”
兩人就各自先生的優缺點吐槽了半個小時,這時候九重鷹已經從沙發上滾到地板上,又沿著地毯到處亂爬——
他好動,對什麼都有好奇心,特別是會動的東西,比如電視螢幕裡被拋來拋去的球。
及川家一派歲月靜好,但很快,樓上就傳來隱隱約約的哭鬧聲。及川夫人立刻停下來,有些歉意。她們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流一見如故,已經進入互稱閨名的階段。
“澄子,我家的小混蛋醒了。”
及川夫人匆匆起身,溫柔的彎下腰把亂爬的小九重抱到地毯中央。九重夫人站起來,提議道:“要不讓兩個小孩子一起玩一玩?阿徹說不定是沒有玩伴才一直哭鬧呢。”
及川夫人想了想:“也好,這兩個小傢伙說不定能成為很好的幼馴染呢。”
可惜及川夫人的願望在未來遺憾的落空了,這兩個人沒有‘很好’也不是‘幼馴染’。
不過現在,兩位女士一同踏上樓梯,頗為期待小孩子們能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九重鷹就這麼在兩個媽媽期待的視線下被放進及川徹的房間,他迷茫的看著退回門口,微笑著的女士們,又順著吵鬧的聲音把視線放到房間裡另一個會動的生物上。
及川徹正在哭。或者糾正一下,他正在假哭。
我們無從得知著狡黠的小傢伙為什麼會想出這樣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