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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白源走出浴室，從頭到腳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穿著臨時充當睡衣的灰色短袖t恤與同色棉質便褲。

衛霖已經套了件t恤，在床上搶佔了靠窗的那半邊，見白源站在浴室門口不動，似乎對眼下必須與他人分享一張床的情形十分不習慣，頓時像抓住了對方的小尾巴，一臉壞笑：&ldo;來來，到這兒來，別害羞嘛小妹妹，叔叔很溫柔的。&rdo;

白源關了燈走到床沿，居高臨下地盯著他：&ldo;你打呼嚕嗎？流口水嗎？說夢話嗎？&rdo;

嘁，語氣這麼嫌棄，剛才是誰非要跟我住一間！衛霖不慡，往後一躺，雙臂枕在腦後，架起了二郎腿：&ldo;打、流、說。還會磨牙和夢遊。你忍受不了，可以下樓去睡沙發呀。&rdo;

白源嘴角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掀開棉被，坐了進去。&ldo;我睡眠淺，被人吵醒會很暴躁，你要是敢打呼嚕，小心我用枕頭悶死你。&rdo;他語氣低沉嚴肅，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ldo;躁鬱症啊你！&rdo;衛霖側目而視，&ldo;哪有人睡覺被吵就想殺人的？你這樣，哪個女人以後敢跟你結婚跟你睡啊！&rdo;

白源挪來挪去地找到一處相對舒服的床墊，換了好幾個姿勢終於消停下來，答：&ldo;反正不是跟你結婚，你操什麼心。&rdo;

衛霖被一句不像白源風格的渾話頂回來，險些嗆到口水，把棉被往臉上一拉：&ldo;睡覺！&rdo;

白源翻個身背對他，自然而然地把棉被往自己的方向帶。

衛霖被迫露出僅穿內褲的半拉屁股，十分惱火：睡品差也就算了，還搶被子？實在不能忍！於是也翻身，不甘示弱地使勁卷。

白源：&ldo;幹什麼！好好的搶什麼被子！&rdo;

衛霖：&ldo;明明是你先捲走了一大半，自私鬼！&rdo;

白源：&ldo;我要是真自私，早就把你踢到床底下去了。&rdo;

衛霖：&ldo;什麼意思，以為我打不過你？來啊，分個輸贏決定棉被的歸屬權啊！&rdo;

一床棉被拔河似的兩頭拽，不堪重負地發出fèng線綻裂聲，兩人擔心扯壞了沒得蓋，只好同時撤勁撒手。

衛霖無奈地嘆口氣：&ldo;白先森，你可不可以稍微多考慮一下別人，別光想著自己？&rdo;

他本以為白源還會繼續反擊，不料對方無聲無息地沉默了。

片刻之後，他聽見床上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極輕極低地飄過來，妥協般說道：&ldo;我儘量。&rdo;

這下，衛霖也有些赧然起來，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像個小孩子似的，一點也不大度。於是他把棉被往對方身上推了那麼幾寸，說：&ldo;睡吧啊，都別鬧了，快十二點了。&rdo;

白源伸手輕拍了一下床中央：&ldo;……睡過來點。我一個人睡慣了，要適應一下。&rdo;

衛霖依言往中間挪了挪，無可避免地觸碰到對方棉被下光裸的手臂。體溫的熱度傳過來，帶著一股逐漸熟悉起來的氣息，他下意識地吸了口氣，覺得好像還挺好聞。

白源又翻了個身轉向他，忍耐已久地伸手，在那一頭光滑柔順的細毛上摸來揉去。

&ldo;幹嘛，擼貓啊你……&rdo;衛霖聲若遊絲地抗議。他已經快要睡著了，懶洋洋地不想動彈。

&ldo;嗯。&rdo;白源說。想想不嚴謹，又糾正了一個字：&ldo;擼你。&rdo;

熹微的晨光從窗簾fèng隙透進來時，兩人還在沉睡，側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