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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雨久微微冷笑,看著面前的矮個兒地中海禿老胖子。
沒錯,麥克劉一直都很維護她,甚至可以說是關心她,但這維護和關心並非是義務的、無償的,他需要她拿出等價的東西來交換‐‐譬如替他甜言媚語招待招待領導、賣弄風情拉攏拉攏關係;譬如成為他辦公室裡介於花瓶與紅顏之間的存在,可以讓他時不時調笑一番、掐摸幾下,算不上出軌背叛家庭,但能得到相當的心理滿足。
以前顏雨久出於種種切身利益考慮,一五一十都接受了,將自己活成了一朵欣然怒放的交際花。
如今,她再也不想這麼做。
這些無形的、渾濁的、黏黏糊糊牽牽扯扯的繩索,她可以掙斷它們,只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她願意付出這個代價,去換取那些能讓她真正放鬆、安寧下來的東西。
&ldo;我不當了。&rdo;她很乾脆地對麥克劉說。
麥克劉有點傻眼:&ldo;什麼?&rdo;
&ldo;辦公室助理。我要辭掉這個職務,做個普普通通的b級治療師。這次的事,我自己會向領導解釋,不勞你費心。&rdo;顏雨久說完,如同卸下了心底一塊大石,渾身一陣輕鬆。
麥克劉五官揪成一團,肥厚的嘴唇顫抖起來,彷彿遭遇了突如其來的背棄,還是來自他最心愛的小花兒、小貓兒。他感到既惱火,又傷心:&ldo;你在胡說什麼‐‐&rdo;
顏雨久不想再聽他廢話,丟下兩句:&ldo;免職申請我明天會提交上去,還有病患的醫藥費,該多少我也會出。但別指望我賠禮道歉,要開除就開除吧。&rdo;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
麥克劉瞪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抖抖索索地念叨:&ldo;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腦子進水了吧!翅膀硬了這是……&rdo;
顏雨久越走越輕快,最後如釋重負地小跑起來,滿臉都是綻放的笑意‐‐好慡啊!
打得慡,攤牌也慡。
衛霖說得果然不錯‐‐怎麼慡,怎麼來。在自己能承受的範圍內嗎……這個範圍大著呢!老孃有手有腳、有臉蛋有頭腦,就算沒了這份工作,再怎麼也不會餓死。
現在,我想去街角的那家咖啡店,吃光一整盒抹茶雪域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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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爭陽被送上救護車,拉到骨科醫院去了。
衛霖和白源不想成為同事們八卦訊息的提供者,藉口去做任務後的心理疏導,溜出了治療室。
他們接受任務時是下午兩點多,現在已經是傍晚快六點,深秋晝短夜長,外面天色已經擦黑。
&ldo;一起吃個晚飯?&rdo;白源主動邀請。
衛霖自從出了束爭陽的&ldo;絕對領域&rdo;,就沒法直視白源了‐‐總覺得對方身上透著&ldo;白媛媛&rdo;的重影。只是剛出艙時還很清晰,這會兒越來越淡,幾乎要消失了。
這令他感到一股說不出的沮喪,彷彿經歷了一場註定要夭折的戀情。然而在沮喪之餘,莫名的期待感和緊張感又探頭探腦地萌生出來,就像野火後的灰燼厚厚地堆積了一層,被春風捲去,露出藏在下方的嫩綠的糙芽。
一頓工作餐而已,白源又不是第一次約,可衛霖的耳根竟然不爭氣地燙熱起來,腦袋裡天馬行空地想:
上次白源約我去他家做飯,拐彎抹角地逼我表白,似乎是很早以前的事?不對,明明就發生在昨天。裡外世界的時間流